师哥骗我灵修后一飞升天(67)
“肯定不会,所以我就是白问。”
这位国主还真是蠢,被人利用还不知。
片刻,白洐简又道:“你不说也没事,他会出现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裴瑾瑜脸色一变,却是不作言语,面色愈发冷冽难看。
言语间,两人进入了青铜朱雀石门。
裴奉嵊的墓穴空旷无顶,给人感觉很梦幻,入眼皆是扶桑飞花,凝聚成一片花海,里面并无阴冷潮湿之气,但是才一踏进,方休却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里间阴气极重,绕是如此多的扶桑花聚集而成的清香,也掩盖不住。
方休理清视线,入眼便是主墓中央那一颗粗犷的千年扶桑古树,然而,这棵古树因在地下年岁太久,已是了无生机,簌簌枯黄之叶尽数落下,覆在下方的楠木黑棺上,这座黑棺极其玄妙,它并未落在黄土之中,将此棺托在半空之中的是一片经过灵力加持的扶桑花海,方休快速扫了一眼,裴奉嵊的墓穴几乎没有什么陪葬品,所以,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半空中的黑棺上,此棺比方休见过的任何一座棺都要大。
像极了一座鸳鸯棺。
而黑棺下方有一方灵石筑成的石池,里面涌动的暗黑气息,正是被裴瑾瑜收集的少女阴魄,加之地处朝北,时机到了,黑棺中的魂戒便会开启。
不知何处来的夜风灌入地下墓穴,将徐长流的花色长袍吹的隐隐作响,他此时立于棺前,见墓穴此番景象,眸色不禁大震:“裴奉嵊不是早就被挫骨扬灰,怎么会有人给他落如此大的黑楠棺木,不可能,不可能……”
闻言,跟进来的玖兰澈有些无语道:“公鸭哥,没有谁规定死无全尸就不能拥有一副好棺材吧。”
徐长流回眸看他,花色面具上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得他声音狰狞:“你懂什么,他不配!”
话音之余,因为太过怨恨,徐长流周身都是一股阴狠之气,玖兰澈见不得徐长流暴躁,这人一暴躁那副嗓音便折磨人的紧。
“好好,不配就不配,你先别激动。”
徐长流道:“裴奉嵊,你可真让我好找。”
话罢,徐长流指尖灵力朝黑棺袭去,岂料他才施展灵力不到半分,空旷墓穴忽然被漫天扶桑花叶围绕,棺木上方的枯树也摇曳起来,枯叶迅速卷在一起,遮绕了几人的视线。
见此情景,裴瑾瑜阴冷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纳兰雪,你来的正好,徐长流要扒裴奉嵊的棺材,快替我把这妖物赶出去。”
空中不知何处传来男子声音,声音动听,隐含怒意。
“裴情,你真是无礼至极,如此境地,还直呼奉嵊王的名讳。”
“纳兰雪,我不叫他名号难道叫他老祖宗?”
裴瑾瑜一声嗤笑,抬眸对着半空,又道:“与我赌了快半年的气,我还以为你真撒手不管了。”
“此番前来,并不是管你。”
有人自空中现身,随即悠然落地。
墓室光影遮挡,纳兰月霆戴着宽大斗篷,些许黑色发丝漏出,看不清究竟是何容颜。
他的周身,带着覆在苍山大雪下的清润气息。
纳兰月霆正对徐长流,声线如玉色般清润:“你如此费尽心力来到这里,还望看清棺中人之后,莫要后悔。”
闻言,徐长流不禁大笑,眸光径直落在黑棺上,道:“后悔什么,小生日思夜想,就盼见裴奉嵊如此惨败模样。”
“愿如是。”
轻柔嗓音落地之后,纳兰月霆轻抬衣袖,十指挥动,灵力一落入黑棺上,本被扶桑花海托衬在半空的黑棺沉重而缓慢的落在了地上。
裴瑾瑜眼眸倏而压低,本以为纳兰月霆此番出山是来劝阻这妖物的,未曾想,竟是这般行动,实在始料未及,见他欲打开棺椁,裴瑾瑜上前两步擒住纳兰月霆的衣袖怒道:“你鬼迷心窍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纳兰月霆挑开他的手,心中忽而想起了这些年。
裴瑾瑜作为南溪一国之主,修建朝阳宫,听信旁人谗言勾结妖物取走少女阴魄,欲驱使魂戒,自己的话,从小到大,此子从未听过半分。
念及此处,纳兰月霆道:“你为君我为臣,从前诸事,于礼于法,我让着你,然,事已至此,若还让你胡乱而为,便是对不起奉嵊王。”
闻言,裴瑾瑜怒笑两声,松开了手中衣袖,双拳紧握,不知是怒还是其他:“呵,也行,谁让你是裴奉嵊的守墓人,我拦谁也拦不了你。”
话罢,裴瑾瑜便是彻底阴冷着一张脸,站到了一旁。
纳兰月霆望着眼前的落地黑棺,眸光忽而变得深远,似沉浸在了往事一般,音色也被浸染的有了几分唏嘘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