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骗我灵修后一飞升天(107)
白洐简只觉鼻间有发丝拂过,流露的是野茉莉气味,方休吻上了他的额间,又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师哥, 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感觉到额间落下的温热,白洐简雪眸有些湿润,此时萦绕在两人周身的情息到达了顶峰。
两人不觉察间,有一缕清风般的气息渐渐萦绕进了他们之中,不过片刻,两人皆是感觉意识有些模糊昏沉。
方休闭眼之前,隐隐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揪揪。
就在方休与白洐简被带走不久之后,山洞内走进来一人,一身黑衣斗篷,黑衣被通灵术阴差阳错化为实体后,他的身形有些孱弱,腰肢不堪一握。
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一束沾染风雪的海棠花。
走进山洞之后,黑衣行至雪洞深处,拂袖打开了深处的结界,原本萧条寒冷的雪洞,却暗藏另一番天地。
雪洞之后,是湛蓝的夜,一轮明月垂悬天际,落入蓝色的湖中,湖边,有两株海棠花树,不过并未开花,看起来有些落寞。
海棠树下,有一处衣冠冢,墓碑之上,刻着辛隐二字。
黑衣行至墓前,这一刻,他取下了自己的斗篷。
斗篷之下,是一副苍白秀气的少年侧容,黑衣真实容貌不过十六七岁,头发有着黑玉般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细致如美瓷,不过因为周身的阴寒之气,使得他面容又带病态之意。
“小隐,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来看你,想来,你定是会怪我的。”
少有的一声轻叹之下,黑衣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海棠花放在了辛隐墓前。
沾染霜雪的海棠花似乎浸了露水一般,愈发娇艳欲滴,就如同少年辛隐的面容一般。
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道袍,鹤骨霜鬓,清卓英姿,正是萧姝予,他的怀中,也带着一束海棠花,不过花束被他护的极好,并未沾染风雪寒霜。
黑衣终于转过脸来,他一声轻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比冬雪还凛冽,没有生气感情一般。
“二十多年未见,萧宗主的情意还真是未变半分,真是让人钦佩呢。”
萧姝予面上温和笑意顿散,半晌,只闻他声音嘶哑:“秦子期。”
秦子期浅浅勾唇,漆黑睫毛一扬:“今日是他祭日,我便想着来看一看,不巧来的不是时候,竟然碰上了萧宗主。”
“看他?”
萧姝予只觉得心底发疼,内里一寸一寸的枯作尘灰:“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他。”
“什么资格?”
秦子期嘴角漏出一抹笑容:“就凭,他爱的人是我。”
萧姝予握着海棠花束的手指节泛白,蓦然,他又是苍凉一笑:“是了,你凭着这份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在乎他的命!”
秦子期笑意凝住,不过片刻,苍白病态的面容又落了阴暗的意味:“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提起从前,秦子期心中生了熟悉的悸冷:“我知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可怜我生前,世间竟无一人真心相护与我,他们,都盼着我早点死,可惜,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唯独,就顽强如草芥,灭不尽的。”
萧姝予:“你曾有过的,可你亲手将其摧毁。”
黑衣声音不免讽刺:“所以,你这是在同情我?”
“辛隐一直爱的只有你。”
这句话从萧姝予喉间溢出,混进安静的月夜之间,却是最不愿意的残忍痛苦。
听萧姝予提及辛隐,黑衣这次终于不再阴冷,他低声喃喃:“是的,只有小隐是真心对我,只有他,不在乎我那屈辱下贱的过去。”
“可是,他死了!二十二年前,上天就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
秦子期声音莫名癫狂起来,似乎被刺激到一般,一脚踢过辛隐墓前的海棠花,他又道:“上天注定要带走我的一切,它看不得我好过,生前受尽屈辱,死后也要带走世上唯一爱我的人,凭什么!?”
他又喜又怒,又哭又笑,转而又将损坏的海棠花束小心翼翼拾起,苍白秀气的面容染上歇斯底里的恨意:“我生来为人,入不了修真界,渡不了天雷劫,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将我踩在脚下,我死后九幽境不收我,激我成为天地间一抹孤鬼冤魂,入不了永生轮回,世人不是都言宿命羁绊,鬼神天堑,我偏不信天命,不过区区一道天门关,我偏要看看这凌驾于凡人头顶的九重天道,究竟是何模样!”
这一句话,彻底砸清明了萧姝予的神思。二十年前的神秘人为了探取三大先天至宝不惜灭掉整个灵界,而太极图便是唯一除去天雷劫连接天道的开天圣器。
想到此处,萧姝予身子一颤,他本以为,当初辛隐的死会换来秦子期的回头是岸,未曾想,他却比从前还要疯魔,没了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