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有仙门与你勾结，罢了，我时间紧，便不杀你，留给他们处理吧。”白如玉双手结印，朝红九鸟的眉间隔空一点，这人就宛如被射中的鸟雀一般躺在地上，一副双目呆滞的模样。

“你…你别过来，白如玉，我可你爹！”

白如玉冷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自小就与父母没有尘缘，看不惯他们俩的所作所为，更别提白家人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他极幼时便拜了印光和尚为师，鲜少有回家的时候，他自小便是印光养大的。

“我在师父墓前曾立下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白家人，你们白家人都该死。”

“哈哈哈哈…可笑，若是白家人都该死，那吃了印光的你不是更该死！”躺在床上的男人疯狂大笑道。

此刻提及印光的白如玉脸上终于没了笑容，等白崇发完了疯才平静道：“你说的对，我也该去死。”

“但这也等到我彻底杀了你之后。”

白崇看着眼前的人越发猩红的眼睛彻底绝望：“玉儿，我可是你父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白如玉连连冷笑，“为我好才将师父斩杀甚至分尸炼成丹药，骗我吃下去？”

“印光乃是世上最后一只天虎，以你的资质，拿他做药畜炼丹绝对能使你一跃化神，到时候我白家就可凌驾仙门之上，有何不好？”

“闭嘴！”听到他再谈及印光被分解做丹药的事情，白如玉身上黑气暴动，这时彻底能看出他是真真切切入了魔。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吃下了那颗的丹药，若不是你们哄骗我，我又怎么会……”白如玉似乎因为入魔的缘故，情绪不稳道，“你们只不过是为了白家…为了自己！”

“今日，你必须死！”说着便要动手。

而白崇则是瞥见白如玉身后的人大喊道：“王道长救命！”

王钰眼睛平静如湖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动都没动。

白如玉则是连头都没回地斩杀掉了白崇，连神魂都没放过。

“我就猜到你会跟来。”白如玉松开插入白崇太阳穴的手，任由白色的袍子沾上血迹，“白日里便嗅到了白崇的味道，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没出息，竟在这妖楼里刻下白家的阵法，恐怕除了这个，他也不会其他的。”

“最后一个也被我杀掉了，王钰。”

“我可以…去见我师父了。”

白如玉一步一步走向王钰，见他手里握着辟天邪笑了，看神情是真的很开心。

“那接下来，该你了。”

王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被黑气吞没的男人，白家的最后一个人也死了，白如玉彻底没了活下去的理由，而他王钰从来不是他活下去的信念。

“杀了我吧。”白如玉发出一声轻叹，“入魔可真是难受，每日都要被折磨，师父惨死的画面整日在我脑子里浮现。你知道吗？我没一日敢闭上眼，我怕梦见师父……王钰，我活着着实太痛了……我已经…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啊……”

“拜托，杀了我。”

“我不想再梦见…梦到师父……”

说到最后，隐隐约王钰听到了压抑的泣声。

他的手压在辟天邪上，似有千斤重，抬不起来。

“我快要压不住心魔了。”

见他迟迟不动手，白如玉轻声道。

“你今夜若不杀了我，恐怕以后就杀不了我了。”

“而那时我也不再是你认识的白如玉，连闻潜都拿心魔没有半点法子，王钰你又在祈求等待什么呢？”

“一切都已经结束。”白如玉拿起辟天邪放在自己的胸口，又反手握住王钰的手，“看着我，你看我这模样。”

“很快，我会被心魔吞噬，你想看我便成一具没有理智的怪物吗？”

“王钰，给我个解脱吧。”

而此时的王钰已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也似乎看不太清，只见眼前有众多白如玉，一直在他耳边念叨。

所有的人影，无一例外，说的话都是。

“杀了我。”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身子忽然被人一把搂住，而辟天邪也在他脑子混乱之际，插入了白如玉的身体内。

“不…不不不……”王钰彻底崩溃大喊道。

白如玉却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吻上了王钰的唇，将他剩下的话吃进了嘴里。

“别哭了，多少年没见你掉眼泪了。”恍若解脱般，露出一个笑容打趣道。

“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白如玉！”王钰满脸泪水地将人搂着。

怀里的人却有兴致地用指尖抹了抹他眼角的泪放进嘴里尝了尝：“真是咸的。”

见自己这举动没转移王钰的注意，白如玉看着近乎崩溃的王钰，沉默片刻，才轻轻地替他擦掉眼泪道：“真是对不起啊，王钰。但从小到大，我替你也处理过不少烂摊子，就原谅哥哥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