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着迷(119)
薄西谚从来都不会喜欢一个人,好不容易喜欢上了,还跟她甜蜜的结婚了,她却说要永远离开他了。
薄西谚颓败的搓了搓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愁苦的将那麻痹神经的汁液灌入喉头。
天生反骨,不服驯养,拽得不可一世的公子爷回到充州来的第一场滑铁卢终于来到。
原来,让骄傲的人认败也不是不可能。
关键是看谁让他在哪个战场认败。
唐郁笑着抚慰焦躁到极点的男人:“就算不是今晚,她迟早有一天都会知道你的身份。你的确有错,她是一个人,一开始你却把她拿来当一个小宠物逗,以后追妻路漫漫,薄大少,且行且坚强啊。”
唐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颓丧无奈的薄西谚。
薄西谚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恋爱脑,跟他认识超过十年的欧阳悦涵都不曾从他身上得到堪称男女之情的爱。
但是,温袅袅这个操持着单纯天真人设的女明星得到了他的爱。
唐郁陪公子爷买醉陪得有些久了,喝得受不住了。
他倒还像个无事人似的,一点都没上头,还在招呼佣人去地下酒庄取酒来。
唐郁起身,拍薄西谚肩膀。“别喝了,小心喝死。没命追老婆回来了。”
夜阑人静,唐郁告辞了,“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薄总,别做恋爱脑。你绝对不是分手那天雨很大的人。”
窗外漆黑的海潮卷起,以闹制静,月色穿过窗户,落下来一大片让人感到寂寞的银辉。
薄西谚已经有多喜欢温袅袅,在这一夜,他终于了有了些许认知。
当她说要离开,他眼底的光全部消失了,他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黯败的世界。
第46章 熏然欲醉
时间如流水, 眨眼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集团里最近有不少人传话到南郊别院的梁老太太耳边, 说一家之主这段日子里心情不好, 为人做事严苛到了极点,天天把上下上百间公司的高层们当孙子骂,属实是有些太过了。
好歹都是些岁数超出他两倍还多的人, 哪能被他这样天天损颜面。
梁挽霞听完后,好奇到底是谁惹薄西谚生气了,谁有这个能耐把冷皮冷心的薄西谚的死穴点到了。
往常,他可是个连生气都不舍得跟人生气的主,还想他迁怒到旁人身上, 花力气骂人呢。根本不可能。
集团的老股东们说了一两次, 梁挽霞没放在心上。
后来说的人多了,梁挽霞终于忍不住找唐郁问, 这混世魔王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
唐郁支支吾吾, 嘴上说不出个究竟,在心里暗叹,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当然是因为薄西谚的小娇妻在跟他闹离婚。
温袅袅在闻辞家里留宿过去的第三天,有律师不怕死的联系了薄西谚, 说是温袅袅的代理律师, 要代表温袅袅跟薄先生谈离婚的事。
薄西谚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当场挂了这个人的电话。
他的心情就从那一天起, 变得无可挽回的狂怒。
他属实没有想到,温袅袅竟然跟他来真的。
她不仅找律师给他递离婚协议, 还让她的公司把她的工作行程全都安排到外地,甚至是遥远的国外去,就是为了避开薄西谚。
薄西谚也不是找不到她,但是他不想做一个霸道得不讲道理的人,明明是他有错,他再去用强权强迫跟干涉温袅袅,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
这样纵容温袅袅远离他的结果就是,薄西谚每天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愤慨,轻易的一件小事不让他满意,他就会大发雷霆。
他心里有个想起来就让他痛的认知,温袅袅真的恨他了,真的不想要他这个戏精老公了。
黄昏时分,薄西谚下了班,应邀约到南郊别院吃晚饭。
梁挽霞在餐桌上问及,为何小谚最近火气这么冲。
薄西谚半真半假的回答:“之间心血来潮养了只雀儿,以为她乖,正逗得上瘾,结果忽然就从手上飞了,不见了。”
早就看尽世间浮华的梁挽霞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用老练的口气抚慰道:
“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小玩物哪能陪人过一辈子,它们跟人不一样,生来就是供人玩乐的低级地位。至于人呢,人得看得高,望得远……”
“奶奶。”薄西谚不爱听这样的话,不悦的唤了一声,打断她。
梁挽霞瞧向青年端方的俊脸,问道:“难道不是吗?”
她以为薄西谚这样的男人是懂的,不管他在部队,还是在集团,他都应该懂,他是一个不能沉迷于养金丝雀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