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还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后来也闭上了眼睛。
不过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后半夜的时候又醒了。
沈述还是抱着她,手里的力道很紧,像是怕她逃跑似的。
虞惜眨了眨眼睛,感觉手有点麻了,但又怕吵醒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用另一只手悄悄揉着。
谁知沈述这时也醒了,发现了她别扭的表情:“怎么了?”
虞惜不好意思说,摇摇头,但沈述还是发现了,连忙将压住她胳膊的手拿开,又好气又好笑:“被我压到了你怎么不说?”
他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揉着,不时低头吹一下。
热息拂过她掌心,熨帖着她的脸颊,好像羽毛轻轻擦过她,心里也有些痒意。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眼睛其实是有点酸的。
沈述是在乎她的吧?
不然怎么会特地去学手语呢?就算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这份心也非常难得了。
毕竟,哪怕是她的父亲、母亲,也不会为了她专程去学这种对平时生活没有任何帮助的事情,他们甚至会觉得浪费时间。
或者……其实她心里一直很清楚,他们甚至是嫌弃她的。
嫌弃她这个哑巴给他们丢人了。
虞惜攥住了沈述的手。
沈述微怔,看向她,柔声问:“怎么了?”
她笨拙地给他比划:[别吹啦,我不疼,你睡觉吧。]
他应该比她累多了。
“没事,我睡眠质量还可以,四五个小时也够了,这会儿我有点清醒了。”他把她更深地搂进怀里,唇贴在她的耳畔,“我现在不困,想做点儿别的。”
虞惜眨巴了一下眼睛。
小姑娘竟然还有些不明白,沈述笑了,捏一下她的鼻尖:“你怎么这么呆?”
望见他眼睛里意味不明的笑意,虞惜这才意识过来他的意思,脸烧得更红了,不安扭动起来。
“别乱动。”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脚,半开玩笑,也像是威胁,“别逼我化身禽兽啊。”
她果然不敢动了,只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大概不知道,这样不会让男人心软,反而只会激发男人的兽.欲。沈述以前觉得自己自制力挺好的,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行。
她用这样一双清凌凌的目光望着他,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但他也只能克制着,之前几次他就有感觉,太急了,她都有些害怕他了。
其实他也有点天天怕看见她,他不习惯和人过于亲昵,不远不近是最好的关系。
但其实在工作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忙完工作又忍不住马上赶回来。
“接吻好不好?”他问她,征求她的意见。
虞惜倒希望他不要问她,脑袋窝在他坚实的胸口,呼吸不稳,人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拨开她汗湿的头发,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静静洒照在室内,虞惜有种沐浴在柔光中的感觉。昏暗中,沈述的眼睛是明亮的,也带着笑意,吻她的动作很轻柔,但低而沉的喘息,而是一下一下扑在她的脖颈处,让她心惊,她更加不敢动了。
好在他也只是浅尝辄止,像是品尝一道精致的甜点,奶油娇软而脆弱,稍微粗暴些就会碾碎。
所以,也只是浅尝辄止。
“睡吧。”他拍拍她。
她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认真地去看他。
沈述笑了,也有点无奈,他向来理智,在他人眼里也永远是理智冷静占据上风、值得信赖的人。
什么时候,他在她这儿的信用这么差了?
他手环着她的腰,但想着刚刚压着她的事儿,犹豫一下,又收了回来。
之后便是漫漫长夜。
虞惜第二天醒来,发现都日上三竿了,身边早就没有沈述的身影了。
她吓得连忙坐起来穿衣服,紧赶慢赶地去洗漱,结果还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人急了就容易出错,她脚不小心踩在碎瓷片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别动。”沈述适时出现。
虞惜忍着脚心传来的疼痛,乖乖站着没动。
脚下的碎瓷片铺了一地,这会儿乱动,只怕脚心会被扎成刺猬了。
沈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外面的床上:“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她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润,她忙伸手擦掉,觉得这样在他面前有点丢人。
其实只是小伤,只是她天生痛感明显,稍微有个小病小痛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不断。
小时候,周黎来周家就常说她“矫情”。
好在周黎跟她妈一起住,不常来,周昊虽然也会抢她的东西,到底是亲弟弟,不会说太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