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在他怀里抬起头,似乎是好奇他能讲什么故事。
“《海的女儿》。”
虞惜有点嫌弃地看着他。还以为他要讲什么故事呢?
老掉牙。
自己竟然被鄙视了,沈述哭笑不得:“那——《野天鹅》?”
虞惜不想理他了。
沈述知识渊博, 但是,在讲故事这方面肯定没什么天赋, 也不知道女孩子到底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被这么嫌弃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你想听什么?”他拨弄她的手指,将她的掌心放在手心里微微摩挲。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玩她的手指,虞惜望着他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和她十指相扣,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色气。
尤其是当他的指腹轻轻在她掌心玩儿似的滑动时,那种钻心蚀骨的痒,好像在她心底里徐徐点起一把火。
沈述从后面抱着她时,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肉在怀里,和她耳鬓厮磨。
微微的热气缓缓扑在她耳边,虞惜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沉溺在这种温柔乡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虽然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却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虞惜连忙紧赶慢赶地起来洗漱,都快急哭了。
睡到这么晚,不知道他家里人会怎么想她。
沈述忙劝:“你慢点,放心,我妈也才刚起,我爸去干休所了。”
虞惜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跟着沈述下了楼。
阿姨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江辞连忙招呼他们坐下。她四处一看,他爸果然不在,稍微松了半口气。
“来,尝尝这个。”江辞把一碗云吞搁到虞惜面前,“阿述让我替你准备的,听说你喜欢吃。”
虞惜一怔,低头望着碗里的云吞。
这种薄皮的云吞这边不多见,她之前也就是在一次聚餐里多吃了两碗,没想到他就记下了。
虞惜默默吃着嘴里的东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
假期过后,虞惜就回公司上班了。
年底的工作挺忙的,因为口译工作的增多,很多需要书面翻译的工作都堆到了她这边,她只能加班加点地赶工出来。
好不容易周末得空,她去之前兼职的福利院教小朋友们跳舞。
虽然薪酬不多,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
偌大的教室里,换上舞服的虞惜展开双臂,给孩子们演示。她不会说话,但是眼神好像会说话,无论何时都带着温和的笑意,不厌其烦地给孩子们演示着,纯白的舞服衬得她肤若凝脂。
阳光斜斜地从东边的窗户外射进,将她的身影定格在一片明媚的光亮中,耀眼到有些睁不开眼睛。
那一刻,站在玻璃窗外的肖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小孩子们也不会说话,几十双眼睛专注地望着她。
教室里安安静静,却说不出的和谐默契。
“虞小姐很有耐心,很会教小朋友,在我这儿做了快四年了。”院长笑嘻嘻地说,“所以我一直用她,不会说话也无伤大雅。”
肖霖扯了下嘴角。
每个月只给那么点钱,他还想找谁?
换了稍微有点脑子不好拿捏的人,也不会留下来。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么想,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不动声色地看着虞惜结束课程后走过来。
她边侧着头边给自己擦汗,雪白的肌肤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像夏日里附着着露水的水莲花,清新、柔美,却无端好似在人心里点了一把火。
可她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迷人,眼神纯粹清澈到不可思议,让人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罪恶,生出一丝亵渎都是孽障。
肖霖这二十七年以来,向来我行我素,心比天高,从不会对任何人上心,此刻却恍然生出一种“我从此不敢看观音”的禁忌感。
虞惜走到近前才发现肖霖也在,微怔了一下,习惯性地对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肖霖略略点头,态度和往常一样冷淡,只问她:“你在这儿兼职?”
虞惜点头,有些局促地下意识拨了一下头发。
她和肖霖不熟,对方还是她上司,她本来就不擅长跟人交流,只能微笑以对,可笑久了也会觉得脸僵。
好在肖霖只问了几句就没跟她说话了,回头和院长继续聊,慢慢走远了。
虞惜稍微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
翌日去公司上班,她发现整个办公区的氛围不大一样,悄悄坐下,去看身边正闲聊的柳萍萍和徐微微。
柳萍萍凑过去跟她说:“原来肖总长那么好看啊!你说,他干嘛想不开要整个黄毛!”
话音未落,整个办公区就安静了下来。这种氛围,一般是重要的人物到场了,虞惜忙乖乖缩回去,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