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想,可能是今天格外脆弱的原因。
其实虞惜不想这样的,她觉得自己这样特别窝囊,但看到孙颖夕的那一刻,大脑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敲了一下,继而呈现漫长的空白。
加上身体不舒服,一种恶心感袭上心头,她就这么直挺挺进了医院。
想起沈述这会儿应该还在为金禾的项目焦头烂额,她就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心里那种内疚感就控制不住地往上冒。
但她心里更清楚,沈述这样骄傲的人,容不得自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心里乱糟糟的,另一边,沈述已经替她做好了吃的。
“吃饭了。”他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搁到座椅里。
虞惜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沈述失笑,将抽出的筷子递到她面前。
虞惜接过,慢慢吃起来。可她吃了会儿发现他一直拄着头在对面望着她,并不动筷:“……你不吃吗?”
“我一会儿还有饭局,得出去吃。”他笑着说。
“……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她低头默默吃起来。
沈述好笑道:“是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我办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你去吧。”她言不由衷地说,“工作比较重要。”
她如今算是明白,什么叫“人在脆弱时总是特别矫情了”。
她今天就是,真的特别特别矫情,矫情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那种地步。
可莫名的就是不想改,想放纵自己一下。
就是心里有点忐忑。
“……沈述。”
“嗯?我在,你说。”他温和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这种耐心是她过往在旁人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虞惜跳动的心奇异地又平稳下来,半晌,见沈述仍含笑望着她,目光里满满的宠溺,这让她感觉自己又当了一把小孩子,脸颊不受控制微微泛红。
他不催促,她也不好意思再这样了,开口说:“我最近是不是特别娇气?”
他低头支了一下下颌,不置可否。
虞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眼底约莫是含笑的,但表情却很是高深莫测,高深到她完全看不清楚。
也对,要是她真的能看懂,也不该她还是一个小职员他已经是那样的大人物了。
“沈述!”她不满地开口,觉得他不该这种时候还这样瞅着她。
他终于哼出一声浅浅的笑意,像低音炮,鼻音很重,说不出的沙哑性感。
他走过来,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左手撑在她的身侧,右手按着她身后的椅背。
她根本就没有地方躲了,只能不动,抬头又看他。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好整以暇:“娇气一点不好吗?”他捏她的耳垂,轻易就带起她的战栗。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我就喜欢娇气的。”
然后又抱着她,将她半抱着抱到沙发里,“让我看看,你又多娇气。”
他嘴里这样说着,手里慢条斯理去帮她脱袜子,然后是裤袜、裙子……很快她就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衬吊带。
虞惜从愣怔中回神,紧紧地抱着自己,护着胸口。
她这样迟钝的模样特别可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被猎人盯住又无路可逃的小鹿。
空气里太安静了,安静地仿佛彼此的呼吸都焦灼住了。
虞惜想要大口呼吸,结果根本无法喘息,甚至连脖子都不能动弹一下,好像有人点了她的穴道。
她只能徒劳地仰着头望着他,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他轻易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脚,又捏住她的下巴:“躲我干嘛?”
夏天昼短夜长,这会儿天还大亮着,虞惜觉得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太阳底下有点羞耻,别开了目光。
说起来,他们也就那次是在白天做的,其余时间还是以晚上居多。
不过,沈述好像很喜欢大白天,事后还问她体验怎么样。
虞惜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都短路了,这会儿所有的思绪都很乱。
怎么就又变成这样了?
她现在怀疑自己是真的被孙颖夕刺激到了,不然不会这样,脑子只记得几分钟前的事情,其他的就是一片模糊的状态。
只觉得身体升温,在不断发热,他目光落在她皮肤上时,好像滚起一簇火。
她受不了了,忽然灵机一动:“我还没刷牙——”撇下他一溜烟跑去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刷牙时,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刚刚希望他不要走,现在又希望他还是走吧。
大病初愈的人,受不住这种刺激啊。
尤其是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那种不安全感你加剧,刺激感更加剧了。
而且,他不是还要去参加重要的饭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