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分明是在笑着的。
虞惜对他的节操向来不抱希望,但想起了什么,表情又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面,不跟他抬杠了。
吃完后,沈述替她抽了张纸巾,慢慢把油乎乎的小嘴擦干净了。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抽了湿巾,又替她擦拭一遍,又拿了漱口水让她漱口。
虞惜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由他服务,还左右转着脸蛋来配合。
“你还挺享受的。”沈述笑,“让中恒的大老板给你服务,什么感觉?跟我说说呗。”
虞惜知道他又在调戏她,站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特别美妙。”
她的手臂柔弱无骨,搭在他身上时,两人的距离无限贴近,沈述低头就看到了她胸口的风光,目光下意识停顿住。
虞惜半晌不见他反应,循着他目光低头,忙伸手捂住:“流氓!”
“看自己老婆,怎么就流氓了?”他一板面孔,质问她。
虞惜跟他皱鼻子,转身就走出去。
沈述付了钱,慢条斯理跟上去。
虞惜等半晌不见他跟上来,忍不住回头。谁知他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像是料到她会回头看自己一样,唇边笑意浅浅漾开。
她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小手又飞快塞进他手里,目光幽幽转开。
——像是掩饰自己的依赖行为似的。
沈述将她的小手握紧了,微微用了点劲儿。
她微微踉跄倒入他怀里。
他伸手扶正她的腰,语气正经:“站稳了,别乱跌到男人怀里,要出事儿的。”
“坏蛋!”
他指尖挑起她的脸颊:“这话我都听累了,换点儿花样吧。”
虞惜勾着他脖子又贴上去,狠狠啃了一下他的嘴巴:“咬死你!欺负我!”
沈述笑得不行,托着她的细腰轻易就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跨入车里。
虞惜被他轻轻放到了后座椅里,还未松口气,他欺身而上,凛冽而强烈的气息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他压她,捏着她的下巴吻她的唇,仔仔细细地品尝着她嘴里的味道。
虞惜算是明白,他刚刚干嘛要给她漱口又清理了,真是个坏蛋!
果然,这人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
沈述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些。
她伸手又勾住他的脖子:“你刚刚是不是就在心里面谋划了?”
沈述:“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很正经的,好好替你服务,怎么曲解成这样了?”
虞惜嗤了一声,以示对他话语的极度唾弃。
沈述将她捞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手里的力道一点不轻。
她嘶了一声,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跟你犟。”嘴里这么说,她眼睛里可不服气,还有上房揭瓦的架势。
沈述笑了:“回去我再收拾你。”
甫一松开,她就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离他远远地坐在了角落里,忍不住捧了捧红彤彤的脸颊。
回到家的一瞬她就脱掉鞋子去洗澡了。
很意外,沈述没有来捉她。她洗完后悄悄从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往客厅看了看。
沈述不在,她疑惑地走到客厅里四处张望,看到了书房的门缝里泄出一些细微的光亮,她走过去敲门。
“进来。”
虞惜推门进去,发现他在工作,手边是一张A4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她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
沈述搁笔抬头,摘了眼镜,对她笑了笑:“怎么会?我没在工作。”
他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虞惜这才走到他身边,探头看他手里写的是什么。
第一条:摸清上司的喜好。
虞惜恍然,原来他是在给她写工作的注意事项。
她往下看,一条条极为详细,可见是用了心的,并不比他平时的工作随性。
沈述做事情向来认真,不管是驭下还是处理文件。
工作上面的稍微一点疏漏都很难逃过他的法眼,所以下属跟他汇报工作时总会格外认真,从来不敢马虎应对。
因为稍有不严谨的地方都会被他看出来,继而一一指出,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堪。
只是,她这种事情,跟他那些动辄上亿的项目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竟然也这么郑重。
“……不用这么麻烦了。而且,我还没面试通过呢。”她小小声,说到后面脸颊有些烫,似是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沈述跟她微笑,眼神鼓励。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嘉许、肯定。
虞惜微怔,过了好一会儿,也跟他笑了笑,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