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又邪性的魔的神识传音迫入识海——
“晏秋白对你果真上心。可惜,我若是不想他进,他便进不来,即便我在这屋内对你做尽恶事,他也只能等在门外——如何,要我弄出些声音让他听见么?”
“!”
少女刚合上的眼睑兀地睁开。
她气极看他。
魔却好像觉着欺负她还未够,捏她下颌,迫她启唇便要纵深这一吻。
时琉终于再抑不住,识海里回应他神识传音:“主人什么样的仙侍寻不得,为何一定要一颗‘仙丹’受你作弄?”
魔停滞下。
“主人若再不放开,我便只能当你是对区区蝼蚁生情了。”
“——”
钳制松开。
两息后,魔身影散去。
最后一眼晦深如噬。
时琉避而不见,直等到房间内阵法因无敌可困自动归止,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理好衣袍,转身跑向外屋。
木门拉开。
刚面沉如水欲要推门的晏秋白一怔,抬眸:“小师妹?”
“抱歉,师兄,我方才在屋内修炼,可能不慎引动了法阵,”时琉有些心虚,避垂下眸,“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无碍,未曾。”
晏秋白眸光微动,细察过少女润红的唇瓣。
他莫名哑了声。
“若有下次。”
“嗯?”时琉回神,“什么下次?”
“阵法异动十分危险,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若有下次,”晏秋白抬眸,温和地笑,唯眸内光华如剑神敛——
“我叩门三次,还未听你回声,便直入门内了。”
在晏秋白此时的眼神下,时琉莫名心里轻颤了颤。
少女迟疑,点头:“好。”
晏秋白回身便要离开。
少女轻声不安地响在身后:“对不起,师兄。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
晏秋白一停。
几息后,他阖了阖眼,似乎轻叹了声,又转回来。
黄昏里霞色渐上,披了一身秋色的青年公子抬手,在少女脸庞侧微微停顿,最后还是更向上些,轻刮过她鼻尖,然后揉了揉少女的长发。
时琉本能地缩了下脖子,眼瞳潮黑轻抬,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晏秋白无奈哑声地笑:“是师兄的错,吓着你了?”
时琉迟疑,摇了摇头。
未离开的掌心下,少女像是轻蹭了蹭,晏秋白莫名很喜欢这种感觉,但再多停留,难免有些逾越。
他便忍耐着垂下手来:“师兄记得,你在入玄门前的云梯界里说过,你有一个很想追上、想保护的人,是么?”
时琉微惊,有些慌然地望他。
“怎么这样经不起吓,”晏秋白不由笑了,“别怕,师兄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只是等你想与什么人说起了,就来找师兄,好吗?”
“…好。”
时琉迟疑想过,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修炼吧。道门大比那日,师兄到场主持,还要看看小师妹最近的进步有多惊人呢。”
“嗯,”时琉松了口气,“我不会给师兄丢人的!”
晏秋白温和地笑:“当然不会。”
“……”
同一时刻。
玄门宗主峰,后山,水牢地底。
“砰。”
再次听见熟悉的倒地声,魇魔黑了黑脸,睁眼扭头,望向牢栏外。
果然见到一道修挺身影冷然立于封天石前。
“再验一次。”
“……?”
地牢里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验验验,天天验!你当老娘验灵石啊?还有完没完,你干脆给老娘一个痛快吧!!”
“嗯?”牢外低声曳着寒意。
魇魔:“……”
“行。”魇魔痛苦屈服,“我验。”
山中无时日,两三个月也是转眼一瞬的事情。
道门大比是整个凡界所有仙门与修仙世家的盛事,提前几日,各家仙门与世家中的带队长老与参加大比的弟子们,便已经齐聚玄门内。
千里青山,倒是不怕来客众多。
偌大飞舟将仙门世家的来客们载到了专为道门大比而清扫出来的两座内峰,供他们住下,也提前感受第一仙门的风采。
人多之处,难免生出许多八卦来。
时值道门大比之前,众人们议论最多的,显然便是大比的魁首了。尤其是那些玄门之外的,凑在一起,便忍不住要聊玄门的“天才”们。
“上届道门大比的头魁晏秋白师兄,如今已是这次道门大比的主理者了,果然少年俊才,一日千里,今非昔比啊。”
“可不是?这届本以为该是那位紫辰仙子,只可惜,听说她不久前闭关,准备冲击化境了,看来是无缘这场道门大比了。”
“晏秋白这位年轻修者第一人不上,紫辰仙子也不上,那玄门是准备把道门头魁拱手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