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色的灵力恍若神迹，齐婳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虚无之中。

她轻轻的闭着眼睛，满是对谢清然的纵容。

好像，只要谢清然想，她就可以随便做些什么。

光点散去，谢清然看到了齐婳之前的众多记忆。

在刚开始的时候，谢清然是震惊的。

齐婳的前世，居然不是人。

是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再出现在时间的仙。

在古老的传说中，修炼成仙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凡人成仙虽然不可说是很多，却也是有的。

直到后面凡界与仙界的平衡被打破，仙界消失在人前。

仙人无欲无求，对于人间的生老病死，兵荒马乱，战争疫病，并不在意。

所以，哪怕世人如何苦苦哀求，也得不到垂怜。

但是，却也是有例外的。

齐婳的前世，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

作为本该无欲无求断情绝爱的仙，她贪恋人间的烟火气，又向往人间的热闹，在人间出事，她也会出手相助。

一场疫病，害死了数百人，还有人在不断的被传染，又因为没有解救的办法，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

作为实力并不强大甚至称得上弱小的仙，齐婳的前世法力微弱，连一个中等资质的术士都打不过可她从小跟在仙界最有声望的仙师手下学习制药。

疫病虽然难治，但是总能找到解救的办法。

只是，她需要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尝试，普通人的身体，若是试药，出现问题不一定能治，可她不一样。

她是天生的仙体，哪怕实力微弱，也没那么容易死。

于是，她自己染上了疫病，然后在自己的身体上进行尝试。

试验的过程是艰难的，但是她身边还有人间的术士和医师相助，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得到了解药。

在那之后，齐婳前世的身体就越来越差劲。

她走山淌水，看着人间大好美景，看旭日初升，看花鸟鱼虫，看山林耸立，看夕阳西下……

一路走，一路停，做了很多好事，也认识了很多人。

未曾停歇的脚步，促使着她去看一遍整个人间。

但是，所在国家与邻国突发战争，战乱导致她的旅程中途被打断。

在战乱之际，她虽是仙，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疫病结束后，她的实力更微弱了些，就连身体也仿佛没办法恢复之前，空虚了很多。

虽然能勉强的保护好自己，但是战场上，弓箭无眼。

为了保护一个年幼的孩子，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谁知道，那竟然是术士放出的箭。

第435章 公平

齐婳的前世死在那支箭下。

术士在那之前，都可以与仙界为敌，更何况那么一个小小的实力微弱又因疫病身体变差的仙呢！

她当场身亡，没能再多看几眼这个她曾保护喜爱的人间。

本来，仙死后，大多是会灰飞烟灭的。

仙寿命长久，而面对死亡，大多数都是魂飞魄散没有轮回的机会。

可齐婳的前世，可能是因为她做了太多的好事，修炼出一身的功德金光，给了她一次轮回的机会。

只是，她的轮回终究还是有违天道，所以，她这一世前半生幸福快乐，后面多年被枷锁束缚，直到最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不得善终。

但是，功德金光仍然在保护着她，没有让她消散，还让她等来了谢清然。

按照谢清然的想法，齐婳的前世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这一世就算再难，也不能难到哪里去。

但是，她快乐的日子，就只有那么十几年而已。

谢清然想着之前见到的天道。

天道并不像她所以为的天道，他看起来没什么偏爱，但是会给人或是妖做个划分。

甚至，谢清然当初的那些，都是少不了天道不喜欢她的原因。

不像是天道，像冒充的。

天道作为这么一个世界的平衡，若是连天道都不公平，那还能有什么能让人觉得平等呢？

做善事者，为什么偏偏不得善终？

谢清然收回手。

齐婳睁开眼睛，温柔的望着她，“好了吗？”

“嗯。”谢清然点点头，虽然仍然余怒未消，但是已经恢复了不少。

她确实对这天道不喜，他不公平。

“那……是什么样的呢？”齐婳好奇的问。

她还挺想知道谢清然口中她曾经的记忆的。

谢清然认真的看着她开口说道，“你以前，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的。”

齐婳轻轻的叹气，“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我……”

她笑了一下，“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不甘心。”

她说，“我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最后变成了别人的东西，不甘心他们还是我们母女，还能去过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