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23)
熬煮药材的药汤装进瓶子里,还能当成驱蚊水来用,谢芸也不打算浪费,全部装进小喷瓶里。
三花五草油则是装进滚珠瓶里放着,油类物质放到喷瓶里容易堵喷嘴。
小喷瓶和滚珠瓶都是一样的容量,谢芸把两种瓶子都用了不少,才将制好的东西全部装下。
周胜倒是有闲心,给那一瓶瓶三花五草油和三花五草水排起了方阵,就好像阅兵似得。
他哪里知道,谢芸这会儿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她对三花五草油的效果很有信心,可酒香也怕巷子深……会有人买吗?
真的会有人买吗?
要是没人买,那她不仅白忙活了一阵儿,还得倒贴这么一笔原材料进去啊!
只是这担忧能说吗?
不能!
说了之后会被周胜笑话的!
谢芸满脸风轻云淡地在心里敲着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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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走三花五草膏的大叔叫王建强。
他媳妇儿三天前在家里地头翻地的时候扭了一下腰,本以为歇个两三天就能好,没想到第二天却是连床都爬不起来了,说是下.半.身全部失去了知觉,不管是掐还是扎,都没有任何的痛感,找来村里卫生所的大夫一看,说是多半瘫了,让赶紧送到市里来。
当天就躺在板车上拉到了重机厂附属医院,住进了骨科。
拍了片子,骨科医生说腰椎骨错位了,还压迫到了神经,需要做手术把关节复位,这样才‘有可能’治好。
仅仅是‘有可能’。
一.夜之间,原本不算多富有但温馨的小家就被愁云笼罩起来。
王建强陪着媳妇儿住院,家里地头的营生全都留给了儿子儿媳做。
同王建强他老婆住在一个病房的人,不是瘫痪就是骨折,都是行动不便的,被这两年突然多起来的花腿蚊子给折腾了个够呛。
王建强带着四小包三花五草膏回了病房,当下就用热毛巾蘸了水给他媳妇儿把挠得发红的皮肤擦拭了一遍,然后用指腹蘸上三花五草膏,一点一点地涂上去。
王建强他媳妇儿叫苗红梅。
苗红梅一想到自己需要在腰上动个手术,花一大笔钱都不一定能治好,心里已经存了不想治的念头。
住院这几天又被这城里的花腿蚊子给叮了一身的包,不想治的念头直接升级成了不想活的念头。
王建强给她涂三花五草膏的时候,苗红梅还唠叨说,“又不是没涂风油精,根本止不住这钻心的痒,你说你浪费这个钱干什么?给咱家小孙子买点奶糖吃不比买清凉油强?”
王建强解释道:“这不是清凉油,是人家医生配置的独家秘方药膏,我涂了一下就不痒了,这才买回来用的。你感觉一下,是不是不痒了?”
苗红梅全身都是包,当下还是感觉痒的,可随着王建强涂抹药膏的地方越来越多,她也感觉到了身上的丝丝凉意,那让人恨不得挠出血的蚊子包真没那么痒了。
“诶,好像真有效果,真不那么痒了!”
……
巴掌大的病房里摆了六张病床,每个上面都躺着人,再加上陪床的家属,一共十四五个人,哪有什么悄悄话可言?
王建强和苗红梅的这对话直接就被同屋的人听了去,立马就有同病相怜的人过来打听了。
隔壁病床那摔断腿的老太太家小儿子问王建强,“王老哥,你这药膏是从哪儿买的?哪个医生配的独家秘方?我也给我妈买点去,我妈这几天太遭罪了。”
王建强伸手朝窗外医院大门的方向一指,“出了医院就看到了,那个新开的通泰超市旁边的通泰堂,是个女医生,她现场给配的,效果真没话说,你看我胳膊上的包,都不痒了。”
王建强撸起袖子给那人看,结果发现他胳膊上的包已经消了个七七八八,隐约只能看到一些浅红色的斑块和被抓挠出来的血痕了。
病房里陪床的那些人立马就动了心,不少人当下就出门去买药膏了,也有人得盯着自家病人打吊针,只能委托同病房关系不错的人代买。
反正诊所就在医院对面,还是一群人出去买,谁能骗得了谁的钱?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赚差价。
等病房里的人乌拉一下走了好几个之后,苗红梅低声把王建强唤到病床跟前,问,“孩儿他爸,你说我这腰,能不能也找你说的这个医生给看看?”
“要是人家有不开刀的办法,咱就不开刀了吧,这边的医生说开刀也治不好。还有……我有些害怕开刀。”
正常人身上开一刀,要把骨头暴露出来给重新排好顺序,谁不害怕?
更别提苗红菊不止怕开刀,怕疼,她还害怕家里为了给自个儿看病掏干家底,却是见不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