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下巴向君砚的方向抬了抬：“你也可以。”

沐如依顿时：“……我可谢谢你。”

君砚没有被赶走，昨晚甚至也和他们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陆霁渊安排了私人飞机回帝都，君砚和陆霁渊谈上了商务合作，非常名正言顺的一起上了私人飞机。

“棠棠，我觉得对你这个老公有点意见。”

沐如依丧着脸坐在飞机座上，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和盛晚棠说。

陆霁渊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现在不待见君砚！

虽然理智告诉沐如依，她不应该生气，因为飞机是陆霁渊的，让谁上是他的自由，因为君砚是有‘正当’理由上飞机的。

但是！

生气还需要理智？

能有理智就不会生气了！

飞机起飞。

盛晚棠和沐如依聊了几句，开始犯困。沐如依让她回卧室休息，不用管自己。

沐如依随便打开了一部老电影，看着看着也不自觉的眯上了眼。

等醒来的时候，身上搭着一件男士风衣。

君砚坐在她身边看平板电脑的财务报表，他的外套在她的身上，露出里面的大圆领T恤——这是他在她家时最常有的休闲装束。

如果不是他昨晚出现的时候是西装革履，沐如依恐怕会产生一种他依旧是那个仗着脑子出了问题赖在自己身边的君砚。

“多谢君少。”

沐如依回过神来，把身上的风衣递给君砚，态度里全是冷淡疏离。

“如依，你是不是在搪塞我？”君砚没有接，风衣就直接被她塞在了怀里。

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敢对他这么放肆。

“君少的话，我听不懂。”

君砚捏住沐如依的下巴，让人不得不扭头看自己，语气沉了几分：“沐如依！”

“终于按耐不住了？”被他强势的对待，沐如依反而笑了，“我以为君少装人畜无害的小奶狗能装很久呢？”

他在她面前，一直披着温和的皮。

但是，能在没有任何人庇护的情况下在君家长大，能从君家众人中夺权，会是一个良善之辈？

沐如依始终记得君砚的真面目。

“奶狗也有长大的时候。”

君砚说着话，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女人的脸颊。

“君砚，你见过谁追姑娘是你这样不讲理的？”沐如依掰开君砚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君砚收敛了周身的气势。

他解释：“我没追过人，想着世俗那套追小姑娘的把戏对沐小姐也没用，不如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

“你的节奏就是看到我洗澡看石更了？”

沐如依突然来了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说完就后悔了。

飞机客厅只有沐如依和君砚，空气安静了一下。

“你当时看见了？”

君砚微微吃惊，却是用肯定的口吻在问。

仔细品，这短短几个字里似乎还有一点欣喜的味道。

“是，我看见了！君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执着，但是，见色起意的事情我见多了，我沐如依也不愿意当那个‘色’”

沐如依从小都不缺追求者，只是后来谢钦宵出现，才被断了桃花。

“我是想娶你，如依。”君砚坐直，“君家我会处理，你之前拒绝我的理由不成立。”

沐如依的心跳加速了几秒。

——我是想娶你，如依。

娶你。

被一个男人多次认真的说这两个字，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心动。

沐如依感受过君砚对自己的陪伴和呵护。

忘不掉那段时间，她时常能看到他安静的望着自己，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让沐如依产生一种……不用再担心明天不会再有人爱自己的错觉。

仿佛，他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那像是一个家该有的模样。

是沐家家破人亡后，她梦中才会出现的温暖。

可是，梦会醒啊。

醒来后，只会感觉到更彻骨的寒冷和残酷。

“君砚，我不喜欢你，不爱你。”

沐如依抓起君砚的手，贴在自己的左心房。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放在我自己这里最安全。你如果对我这具身体感兴趣，一会儿下飞机去酒店，我就能让你的新奇得到满足。”

满足之后，就请离开。

君砚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掌心和指尖感受到的柔软依旧挥之不去。

脑海里甚至自动浮现了她睡觉时，无意中敞开了领口，那领口下的风光。

“如依，你的心可以在你那里，我不强求。”他说，“你的身体，我也不强求。”

她这是被谢钦宵伤到了。

君砚想到这一点，眉眼间闪过冷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