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在逃狼妖道侣+番外(6)
玄劫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一问,从怀中拿出半块玉玦和一张灵契。
季容初在看见那玉玦时不禁怔了一下,心中对这婚事的真实性多信了几分。
那玉玦名为灵心宝玉,是上好的温养神魂之力的灵玉,分为了两半,一阴一阳,阳玦一直在季容初身上佩戴着,她在十年前那桩事近乎神魂受到重创近乎消散,是这阳玦保了她一条命,如今已经化为齑粉。
季容初没有接过玉玦,而是拿起灵契,打开看了起来。
灵契的内容就是寻常两方缔结婚约,季容初只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看其中内容,而是望向底部,那上面确实有孟擎宵用灵力落下的印章,独属于他一人,这熟悉的灵力波动让她瞬间感知到这时实打实的真货。
只是这落款的时间......
季容初愣了一下,推算回去这个婚约写成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成人的年纪,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她已经毫无印象。
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她将灵契送还,“玄道友一路从北境不远万里而来实在辛苦,多谢你的一片心意,只是这婚约,恕难从愿。”
“怎么?”玄劫问道:“你觉得是假的?”
“不。”季容初摇了摇头,“确实是父亲的灵印,当代修真界中无一人能作伪。”
“那是为何?”
“玄道友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剑圣之女,而是九天扶摇宗监牢之中的一名罪人,时移势易,以玄道友如今之身份,实在不敢高攀。”
玄劫却笑眯眯的说道:“这点无需担心,既然季小仙子介意门第之别,这北境之主我便撂挑子不干了就是,直接入赘你们九天扶摇宗。正好北境苦寒,我有此意已经很久了。”
“......”
季容初对这人满口的胡话感到无语,更认定此人要不是浪子要不是个惯骗,把她当傻子戏弄。
他既然口中一句实话都没有,季容初也懒得跟他客气,假装深受感动的说道:“既然玄道友心意如此坚定,小女子深受感动,定不负君一番心意。我刑期还有八十九年要守,那就请玄道友等到那时候迎娶我过门吧。”
然而季容初没想到的是,玄劫的反应更是干脆,一转身对着大长老一作揖,道:
“那便叨扰了。”
第3章 飞升
季容初的剑圣父亲孟擎宵在飞升之前常与她说:初儿,人要心意志坚定,心无旁骛的向你认定的路途而去。行千里路,过万重山,经历重重磨难,才能臻至极境,窥见大道。
她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越挫越勇,愈发认真练剑。
后来一日,孟擎宵看季容初练剑,沉默了许久,又教诲她道:容初,一路不通还有另一路,切忌在某条路上一直走到黑。
第二天,他引荐季容初见了他的师弟太微,并拜入了他的门下。太微是一名灵修,于是季容初弃剑修灵,彻底和剑修一途说了再见。
一开始季容初觉得父亲伤害了她幼小的自尊心,为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剑修伤心了许久。后来长大后某一次看见孟擎宵的剑招,她才意识到他是对的,比起他的剑,她勤学苦练了许久的招式连入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所以季容初从不嘲笑做某事半途而废的人,也许是有人是单纯的没有恒心,也许有人只是发现了自己所坚持的道路并不正确,去寻找新的可能性。
在季容初被押回太吾山后,她没再见过玄劫。
对季容初来说他的出现是她无聊扫雪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这里的日子实在无聊,除了师父偶尔来探望她,她的生活就是累了躺在石阶上睡一觉,醒了就继续扫雪清理石阶的无尽循环。
太吾山是个完全封闭的地方,这里只有九天扶摇宗收押的囚犯,别说宗外之人,除了执法堂以外的本门弟子都没有可能进来。
季容初坐在冰冷的石阶上,身上脏不垃圾的灰黑色囚服被风一吹就透,山崖边狂风呼啸,她脚踩那根跟她相依为命多年的扫帚,谨防它被大风刮走。
手很疼,所以不想扫雪。
季容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平时她会尽量在有限的活动空间内活动一下手铐,省的它和自己的肉长在一起。
前几日去往青云殿之时,严云鹤将她的手铐变了手镯的样式,但是在有长老帮她说话反被嘲讽时,她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心绪,而几乎是同时的手铐蓦然收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勒断一样。
是严云鹤在控制她的手铐,他太熟悉季容初了,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容易冲动,便用这种方法来警告她。
包括季容初在看玄劫带来的信物的时候,严云鹤也特地加大了力度来警告她不要说不该说的。季容初在拿灵契的时候,手几乎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他才减轻了对手铐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