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贺小笙一震,转
头盯着手机,来电显示“如优”。他的眼角剧烈地抽动了起来。
方如优一边给贺小笙打电话一边下了车:“王八蛋,不接我电话!心虚吗?”
她可没忘记慈善拍卖会那晚,贺小笙用花瓶砸她,到现在她后脑勺还包着纱布没好呢,因此一得到自由就来找他算账。
她心中满腹疑惑,急需解答。车库里的固定停车位停着贺小笙的车,他肯定在家!方如优走进了电梯。
与此同时,贺小笙将满头鲜血昏迷过去的崔柔柔拖进主卧,用绳子把她绑在了一把椅子上。他做这些的时候不知是否有错觉,总觉得妈妈好像依旧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贺小笙一边流汗一边哆嗦,而外面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走到客厅,看见地毯上的血迹,索性把地毯全部卷了起来,拖进储物间。做完这一切时,门铃疯狂地响了起来。
方如优按门铃。
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方如优挑了挑眉,难道不在家?这时方若好发来短信:“你在哪里?”
“小笙家。”她刚回完一句,房门开了,贺小笙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开门,身上湿漉漉的,只穿了件背心。
“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贺小笙定定地看着她,神色十分复杂。
方如优索性将他推开,自行走了进去,看到屋内一片凌乱,却也并不意外。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冲他冷冷一笑:“我妈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来问
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贺小笙极为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陆小奸、我妈,三个人在密谋什么?老爷子的死跟你们有关吗?你妈真的是凶手?还有李秘书又是怎么回事?”
贺小笙的眼神变得更奇怪了,似乎很诧异。
方如优睨着他——一如既往,在她和他的恋情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是主导者。
贺小笙勾起唇,一点点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可真是个自信的人啊,如优。”
方如优意识到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坐直了。
贺小笙靠在门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但那笑容,让她的心莫名一沉:“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答案?连你妈都不肯对你说,凭什么你认为,我会惯着你呢?”
方如优的面色一白。
“哦,对,是的,我一直是惯着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都听你的……所以,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也可以这样随随便便闯到我家来,对我为所欲为?”贺小笙朝她走了一步。
方如优立刻喝止:“站住!”
贺小笙果然站住了,但一秒钟后,继续往前走。
方如优立刻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看见她惊慌的样子,贺小笙“哈”地笑了出来:“你怕了!你怕我吗,如优?”
“老爷子……的药,不是你妈换的,是你,对不对?”
“如果我说是,你如何?”
方如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继续后退,结果撞
上茶几,茶几上的装饰物“啪”地坠地。
“所以我说,你真是自信啊,如优。都被我打过一次了,还不记教训,单枪匹马地来质问我,你不怕吗?”贺小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给人一种温暾疏懒的感觉。
“我、我……”方如优下意识地攥紧手心,“我不信你敢对我怎样!”
“哦?”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妈不会放过你。”
贺小笙大笑,似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如优啊如优,你可真窝囊啊,口口声声说要脱离家庭反抗父母的你,这种时候,却只能搬出你妈来威胁我,哈哈哈……”
方如优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来,浸透了全身。
贺小笙盯着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废物。”
方如优重重一颤。
“真正的废物,是你。”贺小笙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两人的姿势正好调了个个,如今的主导者,是他。
“真的……是你换了老爷子的药吗?”方如优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贺小笙的睫毛垂了下去,复又抬起:“对。”
“你怎么敢?!”方如优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那是你爷爷!”
“比起你怂恿人告你爸,我觉得我做的也不算什么。”
“我爸是罪有应得!”
“我爷爷也是!”贺小笙的表情一下子暴怒了起来,尖声道,“我爸,为他鞍前马后,为了公司鞠躬尽瘁,出差途中飞机出事殉职了!结果他是怎么
对我们母子的?把我妈从家里赶出去,表面看栽培我,其实暗中培养野种,还重用方若好一个外人,想把我从昭华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