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源西的目光闪烁着,再次
垂下眼睛,真的不动了。
那边王珊刚要暴跳,被贺小笙一把按在椅子上,与此同时,贺小笙高声说:“贺源西是我堂弟,可有证据证明?”
“有。这是两份亲子鉴定,一份是贺老爷子跟贺陌北的,一份是贺陌北跟贺源西的。”
贺小笙接过鉴定书,看到日期是三年前,再看向方若好身后的贺源西时,眼神变得十分不善:“所以全天下都知道我多了个弟弟,就我自己上个月才知道?”
王珊嗤笑了一声:“还不是你没用?!”
贺小笙的手握紧松开,但他还是比王珊要沉得住气,把鉴定书还给了冯律师:“行了,继续念吧。”
“三,本人名下的基金、股票、存款,将全部用于贺氏信托基金,根据教育、医疗、购房、创办公司等情况,由家庭成员申请,经托管人核实后方能支取,在四十岁之前,这些限制将一直有效;四十岁后可随意支配。”
在场的贺家人全都面面相觑,看得出大多数人都很不满意。
“另外,本人额外为贺小笙准备了一年二百万的可支配资金,以保障生活所需,不得转赠他人。若他死亡,这笔资产将自动捐赠给慈善机构……”
贺小笙紧抿嘴唇一言不发。王珊却是越听心越凉。也就是说,老东西一死,她什么也捞不到,而身为嫡孙的贺小笙,也不过是分了套房子和一年二百万的零花钱!
冯律师一口气读完了遗嘱,环
视众人:“你们还有什么不解的吗?”
众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质疑遗嘱的真实性、有效性,更有好事者过来貌似关心实则挑唆:“小笙啊,你说说老爷子是不是糊涂了啊,这遗嘱安排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啊!”
方若好却在心中松了口气:老爷子并没有把昭华送给她,而是给了源西。虽然她一向以贺豫的学生自居,但还没脸大到觉得昭华是她的。
只是如此一来,源西会很辛苦,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这屋子里没有一个善男信女,他们全都虎视眈眈地想要扑上来吃掉他这只未成年的小羊。
尤其是贺小笙,他等于失去了一切,会甘心吗?
还有那个对老师的药动手脚的人,是谁?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吗?
方若好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看着此刻他们丑态毕出的模样,竟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谁都有可能。
王珊忍耐许久,终于忍不住,起身朝贺源西走了过来。
方若好拦住她:“你想做什么?”
“野种!”王珊歪头朝贺源西吐了口唾沫,出乎意料的是他反应十分灵敏,一下子闪开了,那口唾沫吐到了他身后的墙上。
方若好生气了:“王女士!请你自重!”
“真有你的,方若好,眼看老头子年纪大了靠不住了,就马上找了下家。这个这么年幼,可不是什么都听你的?”
方若好转向冯律师:“我可否请保镖进来?”
冯律师点点头:“已
经宣读完了,请便。”
方若好立刻给崔姐发了信息。王珊大怒:“你什么意思?”
“你如果敢动我和源西一根手指,我们法庭见!”说到这里,方若好故意露出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你还有钱跟我打官司吗?”
“你!”王珊气得要动手,被贺小笙抱住:“妈,你少说两句!”
“你放开我!都是你没用,才会被人抢了家业,你这个败家子!废物!你给我去抢回来啊,昭华是你的,这些统统都是我们娘俩的啊!”
贺小笙默默地忍受着王珊歇斯底里的捶打,一声不吭。最后还是方如优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拉开王珊:“差不多得了啊,阿姨。”
“就是你!就是因为小笙没选方若好选了你,才失了老爷子的欢心。你不是离家出走逃了吗?你还回来干吗?我们母子俩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方如优愣了愣。
在此之前,王珊对她一向和颜悦色、巴结有加,如今撕破脸,竟是什么恶毒的话都往她身上扔。
方若好正有点担心时,却见方如优转头看向贺小笙,什么也不说,似笑非笑的。贺小笙的脸涨得通红,硬着头皮上前:“妈,你有事说事,别迁怒他人,这跟如优有什么关系?”
王珊虽有满腔怒火,但终于想起了方如优的身份背景,万一真按照遗嘱说的分了家,到时候自己跟儿子还得依仗方家,她只好忍下这股火,转身继续对方若好发
难:“我不承认这份遗嘱有效。你们休想这么轻易地得到昭华!”
“对!我们也不承认!”好事者见机闹事。
方若好笑了:“恕我直言,你们承不承认没用。你们如果不满意,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