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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蜜罐(27)

李黛面有惧色,但还是站到了陆姩的身边。

马水蓉扬起嘴角:“我说你俩啊,不会真把‘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当座右铭吧?兔子再咬也逃不过狼牙之口啊。”

李黛紧紧靠着陆姩,她慌张,但她觉得她比陆姩扛打。一旦马水蓉动手,她能挡几招。

陆姩反拉起李黛,向后走。

马水蓉笑了两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陆姩停下,回头望去:“我不理你,是因为你不配当我的对手。”

马水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怕你。”陆姩把李黛拉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对了,听说你是用毒/药杀死你的两个男朋友?”

马水蓉很久没有听过自己的罪名:“是又如何?”

“你要当心,你能下毒,别人一样可以。”陆姩的笑容宛若春山迷人。

“你威胁我?难道你想毒死我?”马水蓉狞笑,“你以为,东五山的医疗用品跟外面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弄到?”

“所以,我说你斗不过我。”陆姩望向头上的树枝,“知道这叫什么树吗?”

“你玩什么花招?”

“刺槐叶子有致命剧毒,毒发时间大约一个小时。我哪需要医疗用品,大自然才是防不胜防的烈性毒/药。”

“少唬人了。如果树叶就能当毒药,东五山早乱套了。”

“信不信由你。”陆姩轻轻地说,“杀人,不一定用刀。”

马水蓉立起锄头,喊:“长官,长官。”

一个狱警大步迈过来:“什么事?”

马水蓉指着陆姩喊:“她要杀我。”

狱警皱了皱眉头。

陆姩摆出投降的姿态:“冤枉啊,长官,我什么都没干。”

马水蓉指着树枝:“她想用刺槐树叶来毒死我。”

狱警转向马水蓉:“这棵树不是刺槐。”

马水蓉立即道歉:“原来她说的是玩笑话,我却当真。长官,劳烦您了。”

“干活干活,不要偷懒。”狱警回到场上监督。

马水蓉冷笑:“编故事很有一套,可惜我随便问问,就拆穿了你。”

陆姩嫣然一笑:“我刚才告诉你,刺槐有毒,但我没有说过这棵是刺槐。其实这树叫红豆杉,毒性最强的部位在树皮,发作时间也是一个小时,而且人中毒以后,只有胃部才能检测出毒性。”

马水蓉的表情有些僵,她认不出刺槐,也不知道红豆杉长什么样。

“东五山就是天然的毒/药场。对了,我还在山上见过犬欧芹,长得和芹菜差不多,不过能麻痹肌肉。没别的,我提醒你,吃饭时多加小心。”陆姩说完,却是回去了裂口沟。

马水蓉拉过一人问:“这是什么树?”

那人摇头。

马水蓉:“你去问问狱警。”

那人硬着头皮去套信息,得到的答案是这棵树正是红豆杉。

马水蓉又问:“有毒吗?”

那人摇头:“不知道。”

马水蓉骂道:“废物。”

午饭时间,马水蓉领了饭,望着饭盘里的菜,走路差点撞到人。

换做以往,她一定逼对方认错。今天没有,她的注意力全在饭菜上。

一般人讲恐吓要挟的话,大多是嘴硬,没有胆子谋杀。但能进得东五山的女人,都是敢下狠手的。

自从听了陆姩讲起树木毒性,马水蓉吃饭没了胃口。

今天午饭就有两根芹菜,马水蓉故意把芹菜夹给另一人,让别人充当试毒小白鼠。

她半信半疑,这天没有再找陆姩和李黛的麻烦。

陈大当家给儿子申请外出就医。

典狱长满口答应,备好了放行条。

司机早已候在东五山大门外,听到铁门一响,他深深地鞠躬:“陈少先生。”

陈展星拉开车门,翘起腿,吐气如山:“去月色。”

他被逼得不行。光是想一想陆姩在铁网下的样子,他恨不能将她折磨到哀苦求饶。她在东五山有恃无恐,驮着白白的雪在他面前晃,又嘲笑他的难耐。

这个女人的眼角眉梢,全是绵绵细针,在无数个夜晚扎疼了他。

车子停在月色。

陈展星身上穿的还是东五山囚服,灰色的底。

他拿起车里的一件西装外套,披上去,大摇大摆进去月色。

门前的人齐齐鞠躬:“陈少先生。”

陈展星刚衔上一支烟,突然被迎面一个女人撞到,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腰。

女人抬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映着天花上的水晶灯,莹润明亮,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长了一张神似陆姩的脸。早听彭安说有个女人与陆姩长得相像,陈展星这时见到才知,是真的像。他拿下烟:“这位小姐,没摔着吧?”

“没有。”柳枝挣脱了他的手,望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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