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吻得过火,有些红肿,锁骨处有一个浅浅红印。
这是彭安询问了是否洗澡,但又舍不得放开时留下的印子。
彭安没有说过他喜欢她。
傻子嘛,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
*
彭安候在房中。
他在沙发上翻着一本英文书。他头发半湿,有几缕贴到额头,泛起水气。
洁白衬衫的棉质布料柔软光洁,他的领口敞开了,露出结实的脖颈。
陆姩几乎以为,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正经人。
相比之下,她就轻挑了,只用一条大毛巾包住自己。上面坦荡荡,下面一双大长腿,光着脚。她一手按住毛巾上的结:“你手上的那一本是正经书?”
彭安:“我没有不正经的书。”
她笑一笑:“你不是说你了解人体构造嘛?”
“生物书也是正经书,跟陈展星那些西洋薄纱不一样。”直到现在,彭安还是撇开自己和那一本西洋女人封面的关系。
陆姩径自在床边躺下,拉着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枕上洁白,被子也白,只有她一头黑发散开,像是缠人的藤蔓。
她不邀请他。
彭安放下了书,走到床前。他一手插在裤袋,很是淡漠。
她弯了眉。
他摘下眼镜,整个人盖在被子之下。
被子下,光线暗的,一切凭手感、凭味道。他摸索着毛巾上的结,一拉。
毛巾结彻底松落。
昏暗中,彭安的脸上可能有贪婪,有狠戾。但这一切的失控,陆姩看不见。她的脸在被子外,慢慢染上红,眼神有些乱。
男人不慌不忙地雕刻玲珑线条。对于需要匠心打造的局部细节,他认真细致,非要记下每一道完美线条。
陆姩半阖眼睛,偏了偏头:“彭安。”
过了一会,彭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面色沉寂。他要贴得近才能看见她的五官。
她浸出了些汗,发丝粘在耳鬓。
这一刻,她很柔弱,仿佛能被他一把折断。他听见她的呼唤:“彭安。”他覆上她的唇。
她把他的乱传给了他。
彭安的神经变得脆弱,一拨就动。浑身像是被火点燃,浇不灭。手上没了刚才的有条不紊,力气渐渐大了。
陆姩的呼吸从齿间溢出来。
又过了许久,彭安掀开被子。
二人呈现在光下。毛巾早就被丢了。
彭安庆幸自己买了一堆的护肤品,否则养不出这样光泽动人的白玉。
他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
她面前迷蒙,只能低声地唤他:“彭安安……彭安安……”
彭安终于没有纠正她:“我在这里。”
她知道,他的兄弟正在那里。
夜很长,被子一会儿起一会儿落,连绵不断。
第73章
水泱泱的。
陆姩懒洋洋地戳了戳彭安的心口。
他的疤痕淡去了。
她问:“是这里吗?”
彭安:“嗯。”
陆姩:“照你的性格,你当时想杀了我吧?”
彭安:“杀了你不好玩。”
陆姩搂住他的脖子:“我送你的帕子,将来都用不上了吗?”
彭安:“至少对你是用不上了。”
她揪起他的一块肉:“要是被我发现你再有谎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彭安:”你有太多置人于死地的手段。”
陆姩:“我以为男人和女人在一个被窝下,要讲讲甜言蜜语。”
彭安:“你想听什么甜言蜜语?”
陆姩:“你的真心话。”
彭安:“我不杀你。”
谁也不知道过了今天,明天在哪里。乱世之下,没什么扭扭捏捏的。她枕进他的怀里:“你还是别说了吧。”
*
云门散了。
对陈大当家忠心耿耿的弟兄,有的去了香港,有的跟着陈展星去重庆,还有的留在了上海。
彭安和云门的人不怎么联系,只说暗中行动。
明面上,彭安从来都不是云门的人。
彭安去香港之前,请了无限期的假。他再回来,没有照常上班,偶尔过去银行。
几天以后,有人找上了他。
吴耕顺送过来一张华丽的邀请函。
梁助理接过来敲了彭安办公室的门。
彭安河上翻阅的资料:“吴先生?请他过来吧。”
送信的那人停在门口,站得直挺挺的:“我们家吴先生说,彭先生之前是市政府秘书长的私人顾问,又是商界老板信得过的人。吴先生久仰大名,特来邀请彭先生到场一聚。”
邀请函上,吴耕顺的署名龙飞凤舞。彭安合上邀请函:“我有空的话一定过去。”
*
晚宴热闹。
吴耕顺今天邀请的都是商界人物,很多和彭安认识的。
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