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决定干掉彭安。
张均能这段时间忙着另一个案子,腾不出时间来妨碍她。
有时望着张均能,她会想,时光若能倒流,她先遇上他,他肯定会为她主持公道。可惜现在,她已经回不了头。
她满心期待和彭安的见面。
在没有偶遇他的日子,她有时在梦里见到他。
他和那天在餐厅的时候一样,戴着一副斯文眼镜,但是,望向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梦中的她,手里握了一把刀,准确无误地插在他的心口。她一天一天地磨刀,刀尖锋利,她慢慢旋转刀子,他的嘴里仿佛传来了“呜呜”的声音,像是求饶,像是哭叫。
她笑了,松开了刀。
他撑不住身子,慢慢倒在地上,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黑得发亮。
她哈哈大笑。
原来梦见彭安,竟然是美梦了。
第十章
朋友在生死边缘,他还有心情喝小酒?
月中,彭安和陈展星去娱乐放松,直接去了三楼的房间。
彭安昨天忙到凌晨三点,睡眠不足,头上一抽一抽地疼。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给他捶背,力道跟挠痒痒似的,她说:“彭先生,我想你了。”
彭安没有应,喝了一口酒,抬头看见陈展星正和另一个女人调/情——陈姓人渣笑得十分浪荡。
彭安对身边的女人说:“大力点。”
女人嘟着嘴,使劲给他捶。
他喝自己的酒。
陆续又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拉起女人,吆喝说:“今晚不醉不归。”
彭安皱了皱眉头,酒越喝,头越疼。他闭上眼,靠着沙发。
捶背的女人看着他扬起的完美下巴,靠得更近,捶得更无力:“彭先生。”
彭安烦得很,如果不是信得过陈展星,他几乎以为自己刚才的酒里被下了药。他挥开女人。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彭安进去洗手间,见到有一个男人在里面。
那个人比他矮半个头,戴着一顶棕色的帽子,遮住了眉眼。他的棕色薄外衣和黑裤子,非常宽松,像是穿错了胖子的衣服。
这人奇怪的是,站在小便池前,半天不掏东西。
彭安走到旁边的位置。
那人可算是要拉裤子了。
彭安移开了眼——东西大家都有,没什么好看的。他正准备拉自己的裤子,眼角突然闪过什么。他转过头。
那人迈腿过来,戴着黑手套的手上有一道银光闪起。
彭安立即躲开。
因为他的动作,刀子刺偏了位置。
他惊愕地睁大眼,慢慢低头,见到自己左胸口插着一把刀。
刀面被鲜血染红。
就在这时,他看清了那人粗眉下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彭安狠狠地推开了那人。
那人松了手,抬腿踢了他一下。
彭安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大睁,眼白翻了出来,他大喘气:“你……”他捂着胸上的伤口,疼痛和失血让他眼前迅速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姩也喘了一口气。不知怎的,现在不像杀吕恺那样平淡,她浑身的血液烧得不行。她命令自己冷静。
现在还不是乐的时候。再补一刀,让他死透。
然而,外面有一道人声传来,有人正在越走越近。
陆姩心中一凛。时间不多,她得跑了。她拉低帽子,快步走出男卫生间。
一人刚刚经过,回头看了看她,又走了。
她望一眼这人的背影,闪进女卫生间。
第四个隔间放着一个黑袋子。
她进去,撕掉粘上去的粗眉。脱下外衣和裤子,再把帽子、衣服、鞋子放进黑袋子。她换上一件黑的长外衣,穿上高跟鞋。
整理完毕,她从窗边向下望。外面是一条乌黑小巷。
夜深,人静。
她把黑袋子丢了出去。
陆姩走出来时,走廊边上,站了另一个人望过来。
她低下头,急急下楼梯。
今天的行为很凶险,但她忍不住。哪怕同归于尽,她都要杀了姓彭的。
一楼关了灯,只剩台上的女人唱着歌,跳着舞。
陆姩脱下黑色外衣,挂到角落的椅子上,出了夜总会。
她绕到小巷,捡起黑袋子。
明天再去秽土场处理掉了。
*
陈展星揽着一个美丽女人,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动。
突然,他望向彭安原来坐的那个角落,转头问:“彭安离开多久了?”
“谁知道。也许半路遇上什么女人了?”旁边的男人亲了身边女人一口。
“这可不是他个性。”如果彭安的童子之身终结了,陈展星第一个庆祝。
“要么就是便秘了。”男人哈哈大笑。
美丽女人的手已经到了陈展星的某个部位。
他倏地抓住,笑说:“别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