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洲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碰着,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疼?这里?”
今天的新鞋虽然是小羊皮的,穿得十分舒适, 试穿的时候也不磨脚, 可是毕竟是新鞋, 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加上今天还穿着高跟鞋小跑了好几段路, 此时此刻的脚趾头隐隐作痛。
今天沉浸在亲吻和表白的喜悦了,回来的一路上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倒吸一口凉气。
“疼。”
“这里吗?”
望舒点头:“对。”
黎洲问:“是怎么疼法?表皮疼,还是里面疼?”
望舒说:“你……让一下,转过身。”
黎洲转过身去了。
望舒把穿的裤袜脱了, 又喊黎洲转回来, 说:“啊,原来是磨破皮了!”
黎洲又捧着她的脚。
她的脚指甲盖白中透粉, 趾头也生得小巧好看,纤纤细足握在掌心微微泛着一股凉意,只不过大拇趾磨破了皮,一侧长了水泡,难怪她疼。
他皱着眉头问:“穿高跟鞋穿的?”
望舒说:“可能是新鞋的原因, 我每次穿新的高跟鞋都会磨破皮, 有时候是脚指头, 有时候是脚心,有时候是脚背, 但是多穿几次就好了,不用管它了……”说了这话后,望舒又有些心虚,咳了声,把脚缩了回来,说道:“我差点把这事忘了,以为崴着脚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地喊你过来。”
黎洲说:“没有崴着脚,哪怕是一点点的不舒服,也可以喊我来,知道吗?”
望舒受教地点头。
黎洲盯着她的脚指头。
望舒缩了缩,说道:“真没事啦,养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黎洲说:“不行,还是得处理一下。”
望舒说:“真的不用啦,我以前都是过几天就好了。”
黎洲摸摸她的脑袋:“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处理一下,好吗?”
他的语气尤其温柔,令望舒无法拒绝。
她点点头。
黎洲又看了眼她的脚趾头,略微沉吟,给酒店前台打电话。没一会儿,酒店前台就把黎洲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黎洲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后,将望舒的脚捧在了腿上。
他先用碘伏消毒了她磨破皮的地方。
望舒疼得缩了下。
他旋即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脚背,安抚着她。
说来也是奇怪。
望舒也经常磨破脚,不说高跟鞋,她穿汉服搭的绣花鞋总是很容易就让她的脚磨破,严重的时候她也自己擦碘伏或者双氧水,消毒的时候难免有些疼,她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算真的很疼,她顶多也就是皱皱眉头,然后一脸平静地走完流程。
可如今在黎洲的面前,她似乎变得怕疼,一点点的疼痛,她也忍不住表现出来,甚至还有夸大的倾向。
黎洲问:“疼吗?”
望舒重重地点头:“疼!”
黎洲说:“忍一忍,第二遍就不疼了哦。”
听他这样哄孩子的语气,望舒觉得心里又柔软了一些,说:“好吧。”
黎洲清理完磨破皮的地方,又拿消毒过的针挑破了水泡,最后擦了红霉素软膏。他对望舒说道:“明天不出去了,在酒店休息。”
望舒点点头。
她坐在床边,整个人的模样十分乖巧,像是一只可可爱爱的猫咪。
只不过连衣裙下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皙透亮的肌肤却过分瞩目,黎洲飞快地看了眼,便绅士地挪开了目光,说:“你好好休息,等药干了再去洗澡,或者洗完澡喊我过来,我再帮你擦一遍药。”
望舒不敢置信,她把裙子都拉高了,黎洲竟然半点情绪都没有。
她又说:“啊。”
她挠了下胸口上的那一片位置,说:“好痒,今早被虫子咬的地方又开始痒了,你能帮我找找药膏吗?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黎洲找了会,很快就在床头柜那儿发现了药膏,拿了过来,问:“是哪里痒?”
望舒做了下心理准备,把连衣裙的领子拉低了,露出半边肩膀,指着连衣裙边边,说:“这里。”
黎洲瞬间挪开了眼,把药膏给她。
望舒说:“你不看看怎么知道怎么不对劲呢?”
黎洲又转过头,几乎是同时,一直盯着他的望舒发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他的眼神底下似有涟漪荡起。
黎洲说:“就是虫子咬的,多擦几次药膏就好了。”
他的语气还是很稳,一成不变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