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很感兴趣,一样一样地欣赏着。
刘北江见状,推销道:“你们要的话,我们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望舒却问:“你们村里其他人也会做这些吗?”
刘北江说道:“其实就我妈手巧一点,但这个能赚钱,能贴补家用,村里的其他女人便也想学,我妈教了她们一周,她们也学会了。”
望舒若有所思地说:“这些我全要了,其他人也有做对吧,拿来让我看看,要是不错的话,我全买了。”
刘北江顿时有些兴奋,立马说道:“好好好,我立马去问问。”
等刘北江一走,砖瓦房里就剩望舒和黎洲两个人。
望舒的手指摩挲着草编玫瑰,似是在思考什么。
黎洲太了解她了,问:“是不是不想去秦楼古镇玩了?”
望舒说:“你怎么知道?”
黎洲无奈地说道:“每次你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又想到什么宣传推广的好方法了,说说看,你这次想到什么好方法了?”
望舒眼里笑意更深了,她说道:“这次有点不一样,路子有点野,但如果能成功,我觉得不仅仅有利于非遗通草花的推广,而且其他非遗也能参考这个模式。只不过,风险有点大……”
黎洲说:“你说说看,我来帮你评估一下风险,实在高的话,我给你兜底。”
望舒笑:“我才不需要老公给我兜底,我也能赚钱的好伐!等他把其他人做的草编拿来了,我看看怎么样再说。”
没多久,刘北江将其他人的草编小玩意都拿过来了。
望舒一个一个地查看。
刘北江卖力地推销:“草编兔子是卖得最好的,我们在秦楼古镇那里,一只卖十块钱呢,你们买得多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一只算七块钱。”
黎洲看望舒的神色,就知道她很满意,拉了刘北江到一边,结账去了。
等结完账回来,望舒还在看草编玫瑰。
她拆了一朵玫瑰,问刘北江:“还有编织的草吗?”
刘北江愣了下,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刚刚做成一笔大买卖,别说望舒要草了,要肉他也给她找来。
他说:“有的有的。”
刘北江从他妈的房间里找出一堆草,都是平时她妈闲着的时候捡回来的。
他们做草编,除了人工之外,几乎是零成本。
不过嘛,他们这儿农田不行,收成更不行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贫困。村里的壮丁都去城里找工作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也只能靠政府的低保过日子了。
村里人念书的也不多,念过书的都不回来了。
像他念完小学就没念了。
刘北江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这才没去城里打工。
附近的秦楼古镇火起来后,他才天天蹲守在游客的必经之路上,要是游客遇到困难了,他们能帮一帮,顺带收点辛苦费。
刘家村的人都很羡慕秦楼古镇。
不知道怎么的就火起来了,本来也是破破烂烂的小镇,里面的人也穷,包装了一下,过去旅游的游客竟然也多了起来。
刘北江拿了草出来,一屁股坐在黎洲和望舒的对面,嘴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粒不落倒了个精光。
“……不过发展起来了也挺好的,我们这过去只要一个多小时,能多赚一点。”
刘北江说完,喝了一大口茶水。
平时他们家泡茶叶,都是泡七八遍的,直到最后没茶味儿了才扔掉。要不是来客人了,他也舍不得泡这么浓的茶。
刘北江念书少,但识人有一套。
眼前这对年轻的夫妻,看着就很有钱,而且女人还喜欢他们村里的草编,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说不定能谈长期合作,这样村里的人也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地去秦楼古镇做买卖。
他妈也能多点休息的时间。
刘北江忽然愣了下。
他刚刚顾着说话,也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眼前的女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用草编出了一朵玫瑰花,甚至比他妈妈做的还要好看。
他瞪大眼:“你……”
黎洲笑道:“我妻子是手艺人,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刘北江有点想不明白,这城里人自己就会做,为什么还要花钱买他们村里的草编?总不可能是来跟他们抢生意的吧?
此时,望舒拔下了脑袋上的通草桃花发簪,放在了桌上。
她说:“这是我用通草纸做的桃花,就是簪子上的花,你问问看你们村里有谁会做的?要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有多少我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