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卑劣的手段?”
封辛面带笑意,风轻云淡地说出事实,
“只需要公平竞争,就能让你出局了。”
严连连还想说些什么。
封辛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说道:
“不说了,我要睡了。”
严连连气得手都在颤抖,余真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伍萍抬头看了严连连一眼,继续低头背书。她讨厌步可,也不喜欢封辛,但正如封辛所说,进重点班这事是公平竞争——
她想赢,所以要多努力。
虞桐桐回来时,就看见了氛围诡异至极的寝室。
虞桐桐:“……”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
这一天晚上,因为宿舍里的风波,严连连也和步可一样,失眠了——
她眼睛瞪得老大,直到深夜也完全没有睡意。
她躺在床上。
不多时,她听见了水声和哼唱歌曲的声音,又是从阳台传来的,和昨天晚上是一样的情况。
严连连恼火地起身,走到阳台去看,她刚推开阳台的门,声音就消失了。
她只好转头回寝室,还没来得及躺下,又听见宿舍外面有拍皮球的声音——
那声音很大,而且越来越响,是从远处不断靠近她们寝室的。
不多时,声音就来到了宿舍的门口。
拍皮球的声音在宿舍门口停止了。
“咚咚咚。”
宿舍的木门被敲响了。
严连连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害怕,但或许是怒火壮人胆,她一个深呼吸,直接将宿舍门拉开了——
她估计,又是昨晚那种打开门却看不到任何人的情况。
但这次不一样了。
她看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精致的衣物,孩子的脖子上空无一物,身体和衣服也是半透明的。
这个孩子像是抱着球一样,将头颅抱在臂弯里。
他怀中的脑袋露出天真的表情。
“请问——”
他对严连连说,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拿着头找头,就像拿着手机给母亲打电话,问“妈妈你看见我的手机了没”的生活常见冒失情景,有点可笑。
但严连连完全笑不出来——
他要找的可不是手机!是头!
严连连后退一步,直接将门甩上,迅速地落锁。
“咚咚咚。”
关上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姐姐,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咚咚咚。”
“姐姐,姐姐?”
“姐姐?”
严连连恐惧至极,她倒退几步,看向舍友们,想寻找一个和她一样清醒的舍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舍友们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之前的动静,都闭着眼睛,深深地睡着了。
就连一直失眠的步可,此时也沉浸在睡梦中。
严连连慌乱之中,看见了一道从床上坐起来的身影,她惊喜道:
“你听见动静了没?你……”
她话才说了一个开头,就反应过来,这个床是没人住的那个床铺——
那道身影握着梳子,正在耐心细致地梳理长发。
她似乎是听到了严连连的问题,低下头,五官模糊不清的面庞正对着严连连,幽怨的声音在严连连耳畔响起:
“你在问我吗?”
严连连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啊——!”
而后,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她睁开眼睛,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喘息着——
刚刚是梦吗?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一次听见了从阳台传来的,洗衣唱歌的声音。
……
早上五点四十的时候,学生们在起床铃的叫唤下爬起来。
严连连恹恹地坐在床边。
余真凑过去,用手肘推了推她:
“你怎么了?精神这么差?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哎呀,别想了,快洗漱吧。”
严连连仰头倒回床铺上,说道:
“你们先洗吧,洗完先走,不用等我。我再睡一会儿,晚点去洗。”
封辛站在柜子边,将手机塞进柜子深处,用杂物挡住。
她关上柜子门,没落锁——
这个宿舍的人,除了步可以外,基本都没有给柜子落锁的习惯。
封辛做完这些事后,就直接离开宿舍了。
步可和其他舍友也紧随其后。
很快,宿舍里就只剩下了严连连。
※
封辛今早依旧是踩着早自习的预备铃进教室的。
时闻一提前到教室了,他带了个大箱子,放在桌子底下——
他腿长,所以这个箱子的存在颇为碍事。
时闻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反复地观看视频,做他旁边的洛惊蛰也在研究视频。
封辛坐下时随口问了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