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电流声取代了接线员的声音。
然后彻底断掉了。
“草!”
原野不禁骂了句脏话。
他尝试再次联系上海上搜救频道,但无论重新呼叫多少次,传回的依旧是信号不良的电流声。
“算了,只要联系上海警就行。”牟老师兴奋道,“我们去通知其他人这个好消息吧!”
解忆正要和他们一起走出员工休息区,忽然瞧见储物柜那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转而走向储物柜,原野见状也跟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不去告诉大家吗?”宗相宜注意到他们的离队,诧异道。
解忆站到储物柜前,很快发现了异常的那一个点。
“……周然的柜子打开了。”她说。
宗相宜显得毫不关心:“打开就打开了,现在重要的是告诉大家我们联系上了海警!”
宗相宜和牟老师头也不回地去召集其他人了。
解忆刚要拉开弹开了一条缝的储物柜,原野将她挡在身后。
“我来吧,你后退一步。”
“你小心一些。”
解忆退开后,原野拉开柜门。
周然的柜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老旧泛黄的收据。
原野取出收据,解忆站过去看,上面写着4班3班费,日期是96年12月。
看不出其他,两人拿着收据往餐厅走去。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已经在餐厅集合了,宗相宜已经将联系上海警的事情告诉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陈皮甚至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几听啤酒,正在为此庆祝。
“不知道我的小遥这几天爸爸不在有没有吃好睡好……他以前从来没有和我分开这么久过。我太想他了,昨晚我还梦见小遥成流浪狗了,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补偿小遥这几天受的苦。”
高山遥正翘着二郎腿,和冯小米吐露他的思念。
亲生儿子,怕也不过如此。
看见解忆和原来进入,高山遥眼神转冷,双手抱在胸前不再说话。
“哎,你们来了——”冯小米看见他们,主动招呼道,“宗相宜说你们看见周然的箱子开了,里面是什么?”
“一张四班的班费收据。”
“班费收据?”宗相宜面露疑惑。
解忆将班费递给伸手来要的宗相宜,后者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96年……解扬失踪前一年,那一年不是……”
她看向其他人。
“那一年怎么了?”高山遥不耐烦道,“你直说吧。”
“那年的班费被盗了。”宗相宜顿了顿,“后来,在解扬的书包里发现了班费。”
“……我想起来了,”高山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是有这么一回事。”
其他四班的人也纷纷证实有这件事。
“我不相信是解扬偷的,”唐柏若开口道,“他不会做这种事。”
“人穷到极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偷东西又算的了什么?”高山遥讽刺道。
“不要用你自己的标准,去度量解扬。”唐柏若冷冷道。
“如果是解扬偷的,这个东西,似乎没必要出现在周然的储物柜里。”解忆冷静地打断了争执,“周然在这件事里有什么联系?”
“周然……”宗相宜想了想,不确定地看向其他人,“他那时好像是解扬的同桌对不对?”
“没错。”陈皮放下啤酒杯,“我坐解扬后边,他那时的同学就是周然。”
“那意思是——”宗相宜看向手中的收据。
“班费是周然偷的,然后嫁祸给了解扬。”解忆说。
其他人默不作声,过了片刻,冯小米嘟囔道:“那也不一定真的是这样,这个背后的家伙想为解扬报仇,当然什么都向着解扬说了。”
“重点是,周然的箱子为什么开了,什么时候开的?”原野问。
结果,所有人都说没有注意到周然的箱子是什么时候开启的。
周然的箱子很快就让众人失去了兴趣,他们热火朝天地推测起了海上搜救队什么时候能来。
“要是他们知道是高明的两个儿子被困在这里,说不定三小时就到了——”高山遥睨了原野和解忆一眼,“你们怎么不和他们说?”
“信号不好,通讯断了。”原野说。
“废物东西。”高山遥冷笑,“怎么,我说对讲机废物,你有意见?”
原野懒得搭理高山遥幼稚的行为,不再搭理他。
“我回套房去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高山遥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下午是你和牟老师清理走廊。”宗相宜站了起来。
“我管呢!”高山遥没好气地回了句,“马上就要出去了,还清理个屁!”
“算了算了,都是小事——”牟老师打着圆场,“要不,陈皮帮高山遥一把,反正你们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