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得我心超甜(88)
以及, 这间房的布局, 也和他以前三楼那个家的卧室布局一模一样。
床旁是学习桌,桌前是采光很好的落地大窗,窗台上放着一排绿植。
原来纪燕北现在也有养花养绿植的爱好了,难怪他在她家的时候就总在阳台那儿浇花,她还悄悄地以为过他是在故意没事找事地在她家客厅里晃荡找存在感。
许清慕从左到右仔细看窗台上的那些绿植,她不是很能分辨出纪燕北养的这些都是什么,只看到每一盆里都是绿叶,都没有开花。
不知道这些绿植本就是不开花,还是未到花期。
许清慕转头再打量这间房的旁处,渐渐的,越打量,越难受。
三年前,她家通过中介卖了房,搬了家。
后来那同一个中介,又帮楼下的纪叔欣姨的房子也给卖了。
两个房子陆续卖掉后,回忆全没了。
过去的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也都没了,清了零,好似过去的感情,也都是会消失的。
想到这里,许清慕的心情不太好。
纪燕北放好水果后看向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
她不开心。
纪燕北沉默地卷起衬衫袖子,伸出手臂到她面前。
许清慕抓过来就用力咬下一大口。
咬得她嘴唇在颤,下巴在颤,眼睛里涌出来的水光也在颤。
纪燕北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有两颗又尖又利的小虎牙,此时咬进了他肉里。
纪燕北疼得脖上青筋爆了出来,但始终未出声,闷声忍着。
他知道他这点疼,远远比不上她的。
许清慕从小被惹急了就会咬人,长大了也会,但她只咬过小叔,像上次在球厅一样,还从未咬过纪燕北。
她此时咬着纪燕北,越用力咬,越难过,铺天盖地的难过都汹涌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卸了力气,慢慢松了嘴。
她咬得牙都疼了,疼得想哭。
好一会儿,她压下满眼水光,垂眼看纪燕北的胳膊。
她曾经觉得纪燕北哪里都长得好看,连他胳膊,她都觉得长得很好看。
此时,她牙印深嵌进他胳膊里,血迹从一排牙印里,渗了出来,看着不再那么好看了。
看着变丑了。
也看着就好疼。
许清慕抿了抿嘴,感觉到牙齿和嘴里有血的味道。
明明是她咬的他,他疼才对。
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她也疼。
许清慕固执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胳膊上的牙印与血,红着的眼睛和鼻子变得更红。
眼泪忽的啪嗒啪嗒砸出来,成串成串地掉落。
纪燕北忙要抬手擦她脸上的眼泪,许清慕撇脸躲开,不让他看,也不给他碰。
她就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自己一下下用手背抹着眼泪。
她真的很难过,那五年多的时间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过得有多不好。
每日在期望与失望里反复,倚遍阑干,望穿秋水。
他走了那么久,不在意她有多难过。
所以她如今摔倒了,不需要他扶。
她现在掉眼泪,也用不着他给擦。
房间里,两个人站得很近,却又很远。
五年的时间,让许清慕给自己的周围建造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围挡,屏蔽着此时的纪燕北,不许他靠近。
纪燕北面容苍白地看着她。
想抱抱她,但不敢,也不可。
许久许久,许清慕心底的疼,终于从眼泪那里发泄了出去。
眼泪渐渐停止,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掉,轻轻的抽噎声渐渐止住。
许清慕逐渐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儿,慢慢抬起头,双手捂着左右脸边下颌那里,不可置信地说:“纪燕北,我下巴好像掉了。”
心里一抽一抽疼着的纪燕北,看着许清慕茫然而又明亮的双眼,他苍白的面色渐渐恢复了血色,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而后他看到许清慕皱起了眉,他严肃收了笑,上前问她:“哪里疼?”
许清慕没说话,转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她不雅观的脸,双手捂脸低头,努力活动着下巴和张嘴巴。
她在张嘴的时候能听到有响声,好像是她刚刚咬得太用力而出现的这个问题。
许清慕转身过去躲着纪燕北,感觉到纪燕北迈着长腿要到她面前看她,她捂脸继续转身,嘀咕说:“你别动,你别看。”
纪燕北只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恰在这时,响起敲门声,步飞在外面喊:“北哥,你给妹妹煮的东西好了,我给你端门口来了,你接一下。”
刚刚纪燕北除了给许清慕洗水果,还给许清慕蒸了冰糖雪梨。
来之前,许清慕在学校外面待得久了点,以防她咳嗽。
纪燕北对许清慕说了声“等我一会儿”,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