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三四分钟, 车子又折返回来, 听到原来的停车位。
秦一然这才抬首, 望了一眼外面,捏着手机转过头,“下车吧,看看顾总在搞什么名堂。”
钟意看着他,没说话。
秦一然默了默,兴致不似刚才,抬手推开车门,率先一步下了车。
走两步,意识到她没跟上,又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钟意这才慢条斯理下车,紧走两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直接上电梯,直奔总办公室。
秦一然走到办公室门口,抬起双手,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就看见顾遂端坐在待客区,刚沏了一壶热茶,慢条斯理捏起来茶壶,给面前的几个杯子,一一倒上。
而赖司砚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有些不悦。
听到开门声,才转过来身,往钟意和秦一然身上浅浅扫了一眼。
不用想也知,秦一然的神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两个大男人视线对上,眼神在空气中交织,暗暗较劲。
而钟意低着头,只能假装看不见。
好在顾遂很会圆场,握起拳头轻咳两声,对秦一然客气说:“来来来,秦总监出去又回来,也挺折腾的,实在辛苦了,我亲自给你斟一杯茶赔礼道歉——”
话音还没落地,秦一然转过头,下颌收紧,视线转到顾遂身上,毫不客气地轻哼一声,语气淡漠疏离:“你也知道挺折腾,知道折腾还让我回来,以后公司有什么事儿,我也懒得过问……”
他说到这里,直接抬脚,三两步走到待客区的沙发上。
弯腰坐下,双腿交叠,翘起来。
钟意顿了顿,也随秦一然走过去,不过在公司里,面前三个都是大佬。
她作为小职员,自然没有她坐的位置。
于是很自觉的走到秦一然背后,交握着双手站在那。
谁知才刚站定,顾遂就噗嗤一声笑了,“钟意,站在那干嘛?赶紧坐下喝茶。”
钟意被点名,愣了愣,然后抬起头。
看着顾遂低声说:“我站着就好,顾总。”
顾遂哪敢让她站着,赶紧拉开一旁的椅子,“快坐快坐,咱们四个里面,我站着也不能让你站着。”
这份殊荣让钟意很不自在,尤其他说话的语气,总让人联想到,自己和赖司砚的关系,不自觉地,看着顾遂皱了皱眉。
还不等说话,赖司砚便浅笑着,迈步走来。
“让你坐就坐,”他旁若无人似的,径直走到钟意身边,微微俯身,二话不说牵了她的手腕,在钟意惊愕的表情中,长臂往前轻轻一带,就把她扯了过去,“顾遂说的没错,按照辈分,是得他站着,你坐着。”
这句话说的,就很耐人寻味。
至少秦一然听了,莫名觉得刺耳。
他端起来眼前的茶杯,摇着头笑了笑。
阴阳怪气内涵赖司砚,“有些人就是没脸没皮,都八百年前的关系了,还在这里炫耀。”
说着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调侃:“殊不知,现在是什么时代,对女孩子来说,男人如衣服,闺蜜如手足……”
一番话落地,总办公室,顿时恢复寂静。
顾遂脸上挂着的笑,直接僵硬在嘴角。
眼眸中惊惧不已,看向秦一然。
因为身份地位特殊,秦一然在公司,那是直接听命董事长的,就连顾遂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大概也是因着这层原因,秦一然性子孤傲极了,等闲的时候,顾遂脾气好,也让着他纵着他。
不过赖司砚也是个性子孤傲,内心又极冷的人,这俩人在一块,还真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呢。
果然就见赖司砚脚部僵硬住,站在原地,抿唇看了秦一然许久。
随后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要笑不笑的表情。
“男人如衣服又怎样?好歹是穿过,有些衣服,连穿都不想穿,真是可怜。”
秦一然反唇相讥,“不穿才是新的。”
赖司砚了然一笑,“新的是新的,但衣服的作用不就是被穿,难不成,当做备用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着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风雨欲来,即将拉开序幕。
钟意作为当事人,一个是自己前夫,一个是自己上司,夹在中间,实在难受。
她埋头听着,越说越听不下去。
没见过这么贱的。
两个人在这比贱,还老鼻子上劲。
忍不住清咳两声,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话题,试图转移他们两个的话题,“这个茶……好香啊。”
顾遂很有眼色,特别配合,赶紧一拍桌子:“是啊是啊,这可是今年老刘刚送的雨前龙井。”
钟意接了话题,“雨前龙井是绿茶吗?这茶水的绿莹莹的,又透彻,又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