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让他很难受。
钟意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赖司砚胸口一阵阵发紧,有窒息感的女生。
指尖从胸口拿下,赖司砚撑着沙发,颤巍巍站起。
然后便踉跄着,朝门口走。
他勾下来外套,展了手臂穿上。
因为醉着酒,出来也是头脑一热,意气上了头。
走到外面,冰凉雨滴落下,才突然反应过来——嗯,忘记带伞了。
赖司砚眯起来狭长眼眸,对着青色天幕勾唇。
然后便仰着性感地喉结,站在雨幕里,抬手打车。
他喝醉了,自然不能开车。
刚被李泽林送回来,也不想惊动助理秘书,又或者司机这些人。
因为他向来理智克制,嫌少行事冲动。
在他的认知中,如此才当得起一个公司的决策人。
是以不管遇到任何事,赖司砚都对自己超狠。
不过今天他喝醉了。
赖司砚想到这里,扯了扯嘴角。
那就,他妈的。
他妈的暂时丢掉身份,把自己放出来,再冲动任性一回吧。
雨滴无情落下,把赖司砚的发丝和衣服,全部打湿。
不过雨夜无情,赖司砚却异常开心。
一辆出租车停下,他弯腰上了车,想都不想,直接报上钟家的地址。
一路上,赖司砚脑海中浮想联翩,想象着钟意见到他,到底是震惊,还是愤怒,还是惊喜,还是心疼?
他想到这里,给钟意发消息:我在去你家路上。
钟意迷迷糊糊,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她在睡梦中,突然被吵醒。
心脏剧烈跳动着,胸口不断起伏。
烦躁地咬了咬唇,拿起来手机查看。
看到赖司砚的消息,愣怔一下,这才慢条斯理爬起来。
钟意: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疯?
赖司砚全然不顾自己在出租车上,看到钟意回的消息,直接点了点屏幕。
一个电话打过来。
钟意迟疑两秒,才不情不愿接了。
赖司砚嗓音醇厚,深情而低缓,“我想你了……”
钟意沉默。
他闭上眼眸,额头抵着车窗,感受着丝丝凉意。
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继续死皮赖脸地表白:“我想见你,我想抱着你,这三年我很孤独……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说到这里,他用力咽了咽情绪,捏着手机的指尖,收紧。
睫毛不知是方才的雨水打湿,还是此刻到了动容之处,所以被泪水打湿。
只是在忽明忽暗的车厢里,眼睫微微泛着晶莹的泪光,闭着眼,在眼缝处打转。
下一秒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到额头,往后一靠,仰面朝上
手腕搭在额头上,遮挡住自己的表情。
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电话:“我没有在演戏……今天真的喝醉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钟意从始至终沉默无言,捏着手机静静坐在床上。
听他诉说衷肠,听他有头没尾的解释。
得知他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跑过来,也只是抿了抿唇线。
皱了皱素白的小脸,告知他:“我明天还要上班,你想这样折腾,你就自己折腾吧。”
她说完,就无情地,把电话挂断。
生气地往旁边一丢,转过身去,躺下继续睡觉。
下雨天,钟意喜欢听着雨打落叶声入睡,于是窗帘大敞,一抬眸就可以看到院落外的黑夜。
嘴上不想搭理,心里又难免好奇。
这么大半夜的,赖司砚不会真来了吧?
刚想到这里,便不小心看到,马路上一束光亮,从窗子前一扫,缓缓驶过来。
钟意张了张嘴,一脸惊讶。
这才掀了被子爬起来,悄悄走到窗帘处,躲在白色纱帘一旁,蹑手蹑脚把窗帘合上,然后蹲在后面,踮着脚尖往下打量。
只见蓝色出租车挺到家门口,静静停了两秒,随后车门打开,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从车上下来。
他弯腰对司机说什么,不多时,司机直接掉头。
旋转着方向盘,越行越远。
小雨扑簌簌落下,不断的打在梧桐叶上,落在地面上,落在院子里的棚子上,而赖司砚就站在钟家门口,两手在身前交扣。
看到钟意的窗帘亮着灯,便舒了口气。
于是给钟意发消息:下来,好不好?
钟意蹙眉:你到底想干嘛?
赖司砚:我想见你。
钟意:可我不想见你。
赖司砚薄唇抿了抿,雨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指尖有些晃,晃悠着,擦去屏幕上的雨滴。
额前精致的发丝,早就被雨水打湿,丝毫没有形象地垂落下来
钟意的无情,和这个雨夜一样,让赖司砚感觉到冰冷。
一句话堵的他,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