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低眉顺目道：“叶晗姐说的是，您哪是十八般武艺，您是八十般武艺都精通。”

叶晗说：“你这话吧，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多半要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怎么就这么顺耳呢？”

顾余生皱眉说：“您哪能是狗血呢，您这是杨枝甘露啊。”

叶晗夸张的打了个哆嗦，然后问林依然：“你教的？”

林依然摇头说：“我可教不来。”

叶晗扭头看着顾余生：“一年没见，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顾余生谦虚的说：“我这是跟您身边耳濡目染。”

叶晗立刻说：“一边去，我可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对林依然：“你说呢亲爱的甜心。”

林依然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崴了脚，幸好顾余生眼疾手快及时从后面扶着她。

叶晗立刻关心道：“没事吧亲爱的，有哪不舒服吗甜心？”

顾余生扶着林依然，林依然弯腰揉了揉脚踝，说：“没事。”然后抬头深情款款看着叶晗：“吓到你了吧，让你担心了宝贝儿。”

叶晗抱住自己的胳膊使劲揉了揉，鄙夷的说：“咦肉麻，算了算了斗不过你。”

缓了缓，林依然放开顾余生的手：“没事，没什么感觉。”

顾余生抓着林依然的胳膊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溢着一种让林依然捉摸不透的神色。

林依然想顾余生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也确实因该说一说，他们之间匆忙的开始，又匆忙的结束，说说对此他有怎样的想法。

要是换作以前，林依然大约会让他写一篇心得感悟，题目应该会是《开始到结束》。

说来也很简单，开始到结束，显而易见的中间只隔了一个字的距离。

林依然拍了拍顾余生抓着自己的手：“我没事，一会儿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咱们走吧。”

叶晗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嗯？”

林依然说：“再嗯一会咱们就等着散场吧。”

叶晗说：“嗨，我这不是关心…”看了看顾余生又看了看林依然：“你们吗，走吧走吧。”

走到尽头的洗手间外，林依然对毫无察觉的顾余生说：“…一起？”

顾余生回过神来，急忙说：“不了，我就在这。”

叶晗径直走进洗手间，头也不回的说：“你好好跟他说，别动手啊。”

林依然停在原地对顾余生说：“你有话想跟我说？”

顾余生愣了两秒说：“是。”

林依然说：“咱俩站洗手间门口聊天你觉得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余生说：“不是。”

林依然问：“嗯？”

顾余生急忙说：“不合适。”

林依然忽然笑了：“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呆。”说着走过去打开了距离洗手间最近的一间休息室的门。

林依然说：“进来吧。”她在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休息室有个墨绿色沙发，四面墙也是墨绿色的，屋子里亮着一盏造型颇具艺术感的落地灯，灯光是暖橘色，柔柔打在墨绿的墙上。

林依然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她前一刻扭到的脚踝有点微微胀痛的感觉。

顾余生蹲在林依然身边问：“疼吗？”

林依然说：“说不疼大约是骗不了自己，只是没有那么严重，不用担心。”

顾余生说：“我去弄点冰块来给你敷一敷。”

林依然急忙拉住顾余生：“这事儿不急，我想先听听你要对我说的话。”

顾余生犹豫道：“我……”

林依然说：“那我猜猜，你要跟我说的，是关于你跟童悦的事？”

顾余生垂眸沉默不语。

林依然站起来，伸手抚上顾余生的脸颊，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她的指尖有些颤抖，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从前是她身边的稀世珍宝，往后也将是她记忆中的稀世珍宝。

林依然缓缓抱住顾余生：“我跟你说过，感情容易让人变得狭隘，我既想着时刻能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又想着你能只看着我就好。”

说着自顾笑出声来：“感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我又希望你开心，就算这开心不是我给你的，但是能看到你的笑脸，我就同样觉得开心了。”

顾余生抱着林依然，低声说：“然然，给我一点时间。”

林依然并没有回答顾余生，她说：“但是跟这些无关紧要的种种比起来，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顾余生放软了语调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幸福。”

“那就好。”林依然说：“你看，我们最终还是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顾余生将林依然抱紧一些：“不会的。”

林依然说：“顾余生，就这样吧，你现在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