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枫眼睛一转：“就不告诉你。”

语气已经有些俏皮了。

只有这样，顾明才不会想其他的。

此时路枫心里还是有些矛盾的，她不应该戴得这么早，至少一个月以后差不多。

但傅景生给她戴的时候，她根本无法拒绝。

路枫不想说，顾明当然也不会强制去问。

回去的时候，他直接把路枫带到他那里去了。

晚上倒是相安无事，相拥而眠。

本来睡得挺好的，路枫被一个梦惊醒了，一睁眼，天都亮了。

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身在何处。

奇怪的是，顾明居然也没起来，转头就看到顾明单手枕着胳膊，眼神里透着锐利。

他是在观察她？

“你干嘛？”

路枫下意识地脱口而问。

顾明却说：“早。”

路枫：“……”

她真的有点不习惯。

其实昨晚临睡的时候她也是不习惯的，因为她先上了床后，顾明从浴室出来也跟着上了床，而且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熄了灯后还聊了第二天早上吃什么。

这日子过得，有点像夫妻的生活了。

所以早上他跟她问早，她依然是不习惯，后知后觉地回应了一个“早”。

然后转过身子起床。

她问：“周剑的事确定了吗？”

路枫听到身后有窸窸簌簌的声音，她知道顾明也起床了。

昨晚两人虽没做什么，衣服倒是一件也没有保留。

冷天的衣服也不用每天都换的，但昨天白天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倒是在床尾的沙发上看到了干净的。

肯定是顾明给她准备的。

就是去拿衣服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记得她之前的每一次在顾明面前都没有不好意思。

怎么这一次？

什么都没做，反而还显得不自在。

真是奇怪。

她听到皮带收紧的声音，脑子里回放出顾明每次解皮带时看她的眼神，都特别深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里面待一辈子。”

顾明的话并没有让路枫有多少放心，她又问：“他的情况，会有意外吗？”

顾明皱眉：“他进去的时候是带着极深的怨气的，一般这种人很难做到心理平衡。如果将来有一天他出来了，会有两种情况，第一，他已经改邪归正，好好做人。第二，他会比进去前更加的变本加厉。”

“听你的意思，他有出来的可能？”

路枫心里有些没底，她只是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顾明说：“当然有可能。”

“他这次为什么没有立即执行死刑？”

路枫有些意难平。

方凯因为他死了，一条命难道还不足以让他赔上一条命？

还有陈燕的事，以及她提供的证据。

顾明知道她心中所想，回答了她的疑问：“周剑是个聪明人，而且他很早就知道你对他不是真心的，所以做足很多准备，为自己铺了不少路。如果我们最后没有陈燕提供的资料，他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进去。”

“而且，方凯的事，缺乏证据，现在这种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明来到她跟前，将她压在衣服里面的长发捋出来，跟她说了一个她也能猜到的事实：“像他这种情况，如果在里面表现好的话，不用什么特别的意外，他也能出来。”

而且以周剑的为人，他不仅能出来，还能提前很长时间出来。

当然，这只是顾明的猜测，也是他通过办这件事的过程中感觉出来的。

而他的感觉，一向没有错过。

路枫皱的眉，突然就平了，淡淡地说：“出来就出来吧……”

后面还想说什么，她没继续往下说。

她心里想的是，她一定在周剑出来之前，整个容，然后再想办法把他弄进去。

这是曾经傅景生教她的。

想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如果自己能接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五年来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亲人的离开。

可那种事，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既然不能接受，那就想办法去平衡。

所以她特别努力，努力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尽管这结果还是不怎么样，但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了吧。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看她突然放松的神情，顾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项链多看了几眼。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路枫觉得，顾明作为她最用心的客户，这最后一觉自是也得别出心裁才是。

这样才对得起她花费的这么长时间。

于是在她精心的设计下，顾明度过了难忘又震惊的一晚。当然，路枫自然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