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310)
她想要妈妈的爱,谢延舟的喜欢,还有“挥法律之利剑,持正义之天平”的律师梦想。
那个少女看似喜欢钱,但其实想要的是安全感和爱意。
她的物质欲望并不高,不追求物欲享受。
爱里藏着的小细节才能轻易地打动她,比如一首四手联弹的钢琴曲,一个自己做的手工,一声轻轻响在耳畔的“我爱你”。
那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她只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的时候,闻柚白睁开了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她还是觉得难过,胸口如同重锤敲打过一样,沉闷得发疼,她鼻尖酸涩,无声地落泪。
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己更难过了。
有人打开了卧室的门,向来沉稳的脚步声却有些急促和慌张,男人走到了她的床边,低眸凝视着她,俯身半搂着她,略显粗粝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眼角,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拧眉:“怎么了,伤口是不是很疼,骨头里面疼吗,还是哪里?不哭了,乖,别哭了。”
闻柚白没说话,她没管谢延舟,也没去管静静流淌的泪水。
还有其三,她的婚姻和爱情,她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前面躺在病床上,踩在生死边缘,看似半身不遂,那时她可以逃避,可以躲避,那现在呢?
她得约徐宁桁见面,他是无辜的人,至于谢延舟,他这个疯子,她有的是时间精力同他耗。
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类似于一种绳缚,是一种细腻的施受虐关系,有人沉迷其中,越是挣扎,绳子只会勒得更紧,反倒会生出难以言语的信赖和心疼。
而他说,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闻柚白任由着他给她擦泪,平静道:“我要离婚。”
谢延舟眉心狠狠跳了下:“这是好事。”只是她脸上的冷漠和憎恶,好像她说她要和他离婚一样。
谢延舟:“你和徐宁桁离婚,是应该的。”
“你笑什么?”
“我没笑。”
“滚开。”
“好吧,那我笑了。”他沉沉叹气,“你们女人不都说,现在离婚福气在后头呢。”
第260章 分开
闻柚白和徐宁桁见面的地点,依旧在这个别墅里。
别墅里有一个很大的庭院,院子的中央是个法式桌子,他们就在这里见面,佣人送上来一些精致的茶点,又给闻柚白的脚上喷上了防蚊喷雾,她本来就是招蚊、易过敏体质,不该在这样花草茂盛的地方待得太久。
谢延舟原本让她在客厅里同徐宁桁见面,她只是看向了客厅角落的监控,很平静地问他:“在这里让你监听吗?”
他就算被她戳穿龌龊的念头,神色也很淡定:“客厅的监控是怕你出什么意外。”
闻柚白嘴角扬了一下,没说什么。
院子里足够空旷,有监控,但无法很好地收音,就没办法从监控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知道谢延舟没去上班,就在家里的书房,或许就在某个角落监控着她,以保护和爱的名义。
她和徐宁桁好像很久没见面了。
闻柚白看着他,弯了弯眉眼,笑得温柔,她苏醒之后,被谢延舟养得不再苍白瘦削,脸颊上有了肉,颧骨不再突兀,尤其是她的手,从惨白如同骷髅到现在的红润健康。
而和她相比,徐宁桁则过得不太好。
外界和他父母给予他的压力,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他原本就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柚柚不能在一起呢。
父母的阻碍,生育的隔阂,以及他不如谢延舟有权势。
他父亲不舍得说重话,便让哥哥来对他说:“宁桁,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实验室是你觉得最自由的地方,如果不选择闻柚白,你现在是不是仍旧在学术道路上一往无前?你或许会在国外,或许也在国内,但不管在哪,你适合出没的场所都和学术有关,你会发表论文,会成为导师,会当个科学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选择让你的实验成果沾上了金钱,你要知道,我们家不缺钱,也不需要你来赚钱,我们可以一直养着你,你回国是为了闻柚白吧,你真的觉得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吗,你对得起你的教授吗?”
“谢延舟是天生的权势掌控者,正如你在实验数据方面的天赋一样,他对于投资、对于经商,也是天选之子,他擅于钻营,你拿自己不擅长的方面去和他的强项比较,你可能会赢吗?阿桁,爱一个人,不能连自己都改变了,连自己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以前你和闻柚白好好地过日子,我作为哥哥,只能祝福,可是现在你们的矛盾已经爆发了,我不说生子的事情,我只在乎你过得快不快乐,你和她并不适合,你没自己赚过钱,你对金钱没多大的概念,从小到大,你只需要管好你的学业研究,因为我们都在努力地保护你的纯粹,而闻柚白她身上的事情就一堆,她和闻家、谢家、温家的关系牵扯不清,你和她在一起就一定会卷入世俗纷争之中,你不喜欢这些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