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256)
闻柚白收回视线,不去看他,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他拽住,这一次却不怎么疼,他手上有意控制了力道,不舍得弄伤她,也不愿意松开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闻柚白转过头,平静地问他:“小谢总,有什么事吗?”
谢延舟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别的情绪,没有愧疚,没有愤怒,没有不耐,他也不知道他想看到她什么样的情绪,他现在连怒火都无法积攒起来。
到底谁才是那个花心的人,是他还是闻柚白?他明明这么多年都困在他们的故事纠缠里,但她已经往前走了。
他眼睛浮现红意:“闻柚白,你有没有心,你带着我的女儿嫁给别人,你甚至没跟我提起一句,你想瞒着我多久?”
他说到了最后,嗓音里有着不甚分明的轻颤。
结婚证是真的,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将她和徐宁桁从法律的夫妻关系里移除。
闻柚白微微皱眉,是真的困惑,还好言好语道:“谢延舟,如果你介意,不想小惊蛰喊宁桁爸爸,我不会让她喊的,我已经往前走了,你也往前走吧。”
“走不了。”他喉结滚动,“柚柚,离婚跟我结婚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214章 干净
闻柚白平静地看着谢延舟,她骤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荒谬,脸上的神情甚至都没什么变化,她不知道谢延舟现在想明白婚姻的意义了没,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一句话。
她语气淡然:“我刚结婚。”
“我知道。”谢延舟薄唇轻动,“你可以离婚。”
闻柚白胸口起伏:“我跟你不一样……”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笑了下:“那你跟谁一样,闻柚白,你想跟谁一样?你觉得谁会跟你一样,你心里的既定标准是什么?你觉得你公平吗,就因为那些信,你就天然把我排斥在你的标准外。”
“你觉得就因为那些信吗?”闻柚白抿了抿唇角,“你觉得我对你的失望,只是因为那些信吗?”
谢延舟喉咙有些干,甚至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他看似脸色平静,胸腔里的情绪却剧烈起伏着。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徐宁桁?”
她不想多说什么,何况她为什么要对谢延舟说她选择和徐宁桁结婚的理由,这是她自己的事,她已经做了退让,她不会强迫小惊蛰喊徐宁桁爸爸,谢延舟也可以认小惊蛰。
她只道:“我刚领证,我不想吵架,延舟……”她无声叹气,“你是因为小惊蛰吗?如果是的话,你可以……”
谢延舟整个人都处在爆裂边缘,他听到她的话,心脏一点点地往下沉,直到最谷底。
他喉结滚动,盯着她,问道:“你是因为再婚了,可以再有小孩,所以现在也不在乎小惊蛰了吗?你以前不是跟我抢得很起劲么?”
闻柚白闻言,心脏开了个口子,鲜血直流,谢延舟到现在还在用最坏的恶意揣测她,她脸色沉沉,恨他面目可恶。
谢延舟还是不肯松开她,闭了闭眼,调整情绪:“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很疼爱女儿。”
他再睁开眼,还是觉得她身上的婚纱刺眼,他从前没亲眼见过她穿婚纱的模样,这是第一次,多讽刺,却是她要嫁给别人,他心底里的酸水一点点积攒腐蚀着,他难过于他们之间的认真执着。
从那些信件的来往,再到像普通情侣一样的恋爱。
这都是他和闻柚白所没有的。
他们还结婚了……结婚算什么,他告诉自己,他在等他心底里的那些情绪到达一个顶点,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真的忍不下去。
圈里有人猜测,闻柚白的结婚只是气他,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正是因为他知道闻柚白对婚姻的认真,他这时候才会这样心口疼痛。
她从前幻想着嫁给他,那是她最爱他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嫁给他,成为对方名正言顺的妻子。
“你是觉得徐宁桁是个好男人吗?”谢延舟又自取其辱地问。
在他看来,徐宁桁和他半斤八两,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好男人,尤其是在权势利益的熏陶下,他不觉得自己是个私生活混乱的渣男,也不会自诩好男人,但他擅长控制自己的欲望,从来不碰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也从不以醉酒为借口,肆意乱来。
“他还没我干净,至少我只有你。”
闻柚白沉默,他又开始背地里说徐宁桁的坏话了。
第215章 他不想听她和徐宁桁
谢延舟一开始还觉得这种理论违背他多年的认知,因为他接受的教育一直认为每个人不该为曾经的恋爱经历而对现在的感情产生罪恶的愧疚之情,因为谁都不是上帝,谁都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只要不在同一时间段和多个对象玩多线游戏,每个人都有享受精神和肉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