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222)
“是的。”
“那只能让他和温元厚见一面了,但他只是个养子,温家跟他没多大关系。”
“温先生没贪图温家的东西。”闻柚白眯了眯眼,她的眼睛被阳光照射得有些难受,“他就是想寻找过去罢了,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温元厚对这个养子很忌惮?很多年前,他跟我说过,他有个磨刀石。”
谢延舟若有所思:“我查到的资料里有简单提到过,或许养子曾经对温元厚的地位造成威胁过。”
“温元厚肯定比不上温先生的。”
谢延舟扳过她的脸,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有完没完,一提起温先生你就一直夸,他有那么优秀吗?”
“比你优秀。”
闻柚白是认真的,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认真,谢延舟才觉得无力,他也没再纠结了,抱起她,说:“走吧,我带你去玩冲浪。”
她一低头,依旧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发圈,他最近收藏了她的好多个发圈,他的身上也不知不觉多了她的色彩,比如穿衣风格,比如脖子上的红痕,比如脸上的柔情。
他好像真的觉得,他们两人最近在尝试着恋爱,享受当下,尽管他们都知道只是在腐朽的土壤上镶上了一层梦幻的光圈罢了。
她上次跟他一起开会,还有个客户发现了他手背上的挠痕,跟他开玩笑,说他养的娇娥太过闹腾了。
谢延舟这人被上天点亮了太多的技能,运动天赋也绝佳,滑雪、骑马、冲浪等等这些贵公子必会项目,他每个都玩得如火纯精,只是他从前从来都不肯教她。
她刚来闻家那会,他们一起去过雪山,但她从没滑过雪,而他们一群富二代、富三代都会滑雪,她好不容易才换上滑雪服,穿上滑雪板,是想着她一个人自己在初级道学习,她排队坐缆车上了初级道,结果发现谢延舟、温岁他们都在初级道上,他们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没人教过她,她滑雪的姿势就不对,像只颤颤巍巍的鸭子,坡度这么小,但她才上去,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她趴在了雪上,第一次不怎么疼,只是觉得丢脸,因为周围都是嘲笑声。
“我就知道,这个村姑滑雪肯定很好笑。”
“她真的不会滑雪啊,居然还有人不会滑雪,好丑啊。”
“土了吧唧的。”
她当时鼓起勇气,再次尝试,但一次摔得比一次惨,直到最后扭到了脚踝,疼得她受不了,爬不起来,那些人除了嘲笑就是嘲笑,她委屈得眼泪就在眼眶边打转。
“闻柚白不会要哭了吧?”
“哭了就好笑了,她自己摔倒的。”
而温岁呢,她做了什么呢?她明明就会滑雪,却要从初级道滑下去,然后快要靠近摔倒的她的时候,忽然惊慌失措地尖叫:“快让开,我控制不住滑雪板了,天哪……”
然后,温岁整个人就撞在了已经摔得爬不起来的她身上,脚踝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谢延舟滑了过来,却只关心温岁摔倒的事情,没人在乎她才是受了二次伤害的人。
……
时至今日,谢延舟依旧那样清隽,对着外人面色冷若冰霜,对着她却温和了许多,施展着他为数不多的温柔。
她没想看明白谢延舟,她也无法看懂他。
谢延舟抱着她的腰,海水扑腾在她身上,她迎着阳光,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学会滑雪的吗?”
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却来不及阻止,还是听到她提起了徐宁桁的名字。
她就是成心的。
他心脏某处被什么东西啃噬了一口。
“那我现在教你冲浪,会滑雪之后,冲浪就很简单了,你也会游泳。”
她很浅淡地笑了下,就是拒绝了。
*
闻老爷子很满意闻柚白最近的工作成果,他还跟闻柚白聊起了投资的事情。
闻柚白就想起了温先生,便问:“爷爷,我之前认识一个投资人,他也姓温。”
闻老爷子何其敏感:“温?”
“你曾经见过温家养子吗?”
闻老爷子年纪大,当然见过,他沉吟了一会,对闻柚白说:“你有他照片吗?这个人去世好多年了。”
两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闻柚白找出她和温先生的合影,给闻老爷子看。
闻老爷子戴着眼镜,细细地盯着那照片,说实话,他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人了,而且人的长相也会有变化,他只是觉得熟悉:“的确有点像温元鹤,但是他去世好多年了,温家也很久没有提起他了,应该不是他吧,可能只是长得像,如果真的是温元鹤,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回来,温老太太当年思念成疾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