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凡和韩心洁同时一缩脖子,韩心洁吸了吸鼻子,默默的坐了过来,缪伦给她拿了杯热茶,她低头瑟瑟的说了句谢谢。
霍一凡就淡然多了,叹着气过来坐下,还在看着缪伦房子的装修,嘴上道:“别急,我已经托人去找了。”
“托人?托谁?你可别又让自己摊上事儿啊。”亓星子警觉道。
“出不了事儿,他不是传了个图片嘛,我让人分析分析是在哪,直接杀过去。”
“你直接问在哪交易不就得了?”亓星子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时候了你们还不报警啊?怎么感觉你们比詹乾还要目无王法啊?!”
“谁叫我们穿鞋的怕光脚的呢,”霍一凡笑了一声,“我都要怀疑那小子是不是专门在盯我梢,这几天有个很重要的社会身份在申请,我刚把无犯罪记录证明提交上去,可不能这个节骨眼出事儿。”
“这事儿就算你报警,也不会算你有犯罪记录啊。”
“那只是他们对我整个背景调查的一部分!说白了就是政审!你去上访也不会算你犯罪,但是记录还是有的呀。”霍一凡一脸冷笑,“大数据时代,满头天眼,他们记事儿比你自己还清楚,你敢赌一赌?你猜那么多高官显贵为什么逃出去?真外头月亮圆?还不是因为有一点污点就连人也别想好好做了吗。”
亓星子看向韩心洁:“你呢?你就任他胡搞瞎搞?”
韩心洁默默流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小猴儿还没上学……”
“哎!”亓星子朝缪伦摊摊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就等?等什么?”她问,“不是说想让我去送钱吗?他要怎么的,打我一顿?”
“我说三百万卡在了限额上,一次转不出,而且我自己也没,要从我爹那骗,起码等两天。”霍一凡道,“他料定我们不敢报警,都不需要用撕票做威胁,小孩子应该是安全的,问题就是到时候他打算怎么让我们相信这三百万是最后一笔。”
“没法相信,”亓星子想也不想道,“这种刚出狱就敢搞事的人,能有什么信誉。”
“所以啊,这三百万我也不能老实给,”霍一凡一脸阴狠道,“我得直接把他送进去。”
“那还不简单,报警啊!”
“啧,怎么又绕回来了。”
“这件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报警!”亓星子暴躁道,“之后只能越来越不可控!”
“那你去送钱啊!”霍一凡也来气了,噌的站了起来,“没错!老子有罪!老子一个同性恋还妄想有后!她也有罪!她一个坐台的还想卖肚子赚钱!那我问问你!为什么那个詹乾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绑了小猴儿要你去送钱?!你以为他真想要钱?他是想要你的命!”
亓星子瞪大眼:“你说什……”
“你们当记者是爽了,做个选题把人一曝光拍拍屁股走了,人均大英雄是吧,我们这群付了钱的理亏只能自认倒霉,她们那群怀了孕的理亏也得自认倒霉,得,我们自认倒霉了!我们现在就想减少点损失,有那么难吗?啊?亓星子,有那么难吗?你从我们的角度考虑一下有那!么!难!吗!”
“可我又不是没从你们角度……”
“她说了多少次!她无亲无故!小孩还没上学!她现在工作也没了,她跟你说过吗?”霍一凡忽然指向韩心洁,又指了指自己,“我刚才没跟你说过吗?我有不能摔跤的原因!我现在只想把那货按住!一旦报警,全完了!明白吗?!”
“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小孩儿有没有危险!是那狗东西想让你去给他泄愤!我们找你是为了让你催我们报警吗?我们是怕那家伙联系上你把你骗过去杀了!你知道你那次一报道他损失了多少吗?!你也知道他一出狱就搞事不是好东西对吧?他何止不是好东西,他就是个亡命之徒!他讹我们的钱就是为了活一天是一天,得亏那个郭礼怀死了,否则他今天也得坐在这!”
啪!
霍一凡豁然睁大眼,缓缓摸了摸脸,一脸不可置信。
亓星子收回手,急促的喘息着,眼泪如泄洪一般流了下来:“不许你这么说郭师兄!”她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就因为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才会诞生那种生意!就因为那种生意的存在才成为压死郭师兄的最后一根稻草!郭师兄的死,你们也有一份!你不要用你那套歪理来洗我的脑!错对我分得清!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你,洁洁!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什么郭师兄没死他今天也坐在这,我告诉你们,坐在这是情分,不来才特么是本分!霍一凡!你多大个脸把自己当个受害者?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