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贤回的很迅速。
【接了。】
贺莹:【你跟裴邵说什么了?】
张玉贤:【怎么?】
贺莹:【你先回我。】
张玉贤:【我就说你在跟宋培玉老师聊天,没空。】
贺莹:【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玉贤:【哦。】
【忘了。】
贺莹:【......】
张玉贤:【怎么?】
贺莹:【没事了。】
张玉贤:【你在干嘛?】
贺莹:【看电视。】
张玉贤:【我来找你。】
贺莹:【我准备要睡了。】
张玉贤:【你要睡了我就走,我一个人在房间,无聊。】
贺莹犹豫了一下,正好她也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回道:【过来吧。】
张玉贤的房间在楼上一层,过了五分钟才过来按门铃。
贺莹开门,看到他,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门外的张玉贤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棉质睡衣,脚下还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头发都带着一点没完全吹干的湿润,脸蛋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的,一点都不像白天那个成熟稳重的张玉贤大师,反倒像个清爽帅气的男大学生。
“舒服啊。”他很自然地走进来:“我洗完澡就喜欢穿睡衣。”他说着扭头看了贺莹一眼:“你不是说准备睡了?你就穿这个睡觉?”
贺莹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毛衣,一头蓬松乌黑的长发用鲨鱼夹挽着,带着几分慵懒随性。
“等会儿不是还要出门吗,懒得换,等会儿套件羽绒服就能出门了。”
床尾的电视还在放着综艺。
张玉贤径直走到里面的房间,随意往床上一坐:“叫客房服务送点吃的上来吧。”
“你还吃?晚点还要去吃烧烤呢。”贺莹跟着进来,直接脱了鞋上床。
“饿了。”张玉贤说。
贺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晚上那么多吃的你不吃?”
“那时候没胃口啊。”他说着挪到床头,直接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前台的电话:“你要吃什么?”
贺莹不看他,专心看电视:“什么都不吃。”
张玉贤要了一些吃的,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的贺莹:“我可以上来吗?”
贺莹转过头来,看他斜坐在床边,姿势别扭,想到他们小时候也经常一起在床上看电视,不大在意地说:“上来啊。”
张玉贤心情愉快的脱了拖鞋,坐到床上,像她一样随手抓了个枕头抱住。
看着电视,他忽然笑了一下。
贺莹看综艺里并没有好笑的镜头,扭头看他:“你笑什么?”
张玉贤脸上带着笑:“没什么,就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贺莹也忍不住笑了,心里有些暖融融的,她好像正一点一点回到她真正的位置上:“是有点像,不过我还是来比赛的,你倒是成裁判了。”
张玉贤看着贺莹笑,心里也泛起暖意。
他们小时候去外地参加各种比赛,都是住一个房间的。
最开始他们并没有安排在一起住,是他非闹着要跟贺莹住一个房间,教练没办法,才把他们两安排在一个房间的,后来每次参加比赛他们就都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了。
那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样一样,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还会偷偷打电话叫酒店送吃的进房间。
退房退押金的时候教练才发现。
有时候看的太晚,就直接在一个床上睡了。
贺莹离开以后,他每次去外地参加比赛住酒店,都会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再也没有住过标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
那时候他还小,心思很单纯,每天跟贺莹待在一起,只觉得开心,什么都没想过。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大概就很喜欢贺莹了,所以就算棋院里的大人们都笑他是贺莹的跟屁虫,他也还是一天到晚的粘着她。
贺莹是真的困了,看着看着就躺了下去,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想着应该是陈远星他们过来叫她去吃宵夜了。
张玉贤去开门了。
贺莹半睁开眼,脑子混混沌沌的不是太清醒,隐约想到,张玉贤穿着睡衣去开门,被他们看到了不会误会吧?
她挣扎着坐起来,然后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穿了一身黑,明显不是张玉贤,她定睛一看,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贺莹看着穿着黑色大衣拎着黑色行李箱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裴邵,错愕又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你、你怎么来了?”
裴邵没说话,沉默地扫视了一圈。
贺莹却感觉到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般的危机感,不由自主坐直了,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很容易令人误会的情况:“我们刚才在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