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快穿都被上司…(70)
司运晟把画压到文书底下,清了清嗓子才道:“进。”
丘鸣和卜桑云这才进来。
见自家主公在案桌后神情淡淡地看向他们,卜桑云眼神狐疑地转了一圈。
“什么事?”司运晟问道。
“主公,探子刚刚来报汉元鸿的亲信过来了。”丘鸣沉声道。
“什么时候?”司运晟把墨笔搁置在笔架上,皱眉道。
一旁的卜桑云终于发现主公的帐营内哪里与寻常不同——烛火摇曳的灯光下,一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在悄悄绽放。
他盯着那朵小花,微微眯起眼,心思百转。
丘鸣还在说话,“大概明日便能到达。”
“明日……”
司运晟不应景地想起那人。
明天还要去陵川山呢。
“我知道了,明日……”司运晟沉吟道,“那亲信来时我不在,从木你就先应对他。”
突然被叫到,卜桑云从思绪中回来,微微笑道:“主公,明日不在可是有何要紧事?”
“是有些要紧事。”司运晟一本正经,知道自己这个部下想说什么,于是他坦然道:“想必你们也从赤常那儿听说了,今日我与那陵川先生一谈,获益良多,心下便起了招揽之意。”
司运晟说得冠冕堂皇,一片爱才之心。
“是吗?那等见到陵川先生,从木可要向他讨教一二。”
卜桑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案桌上的那一抹艳色,脑海里想起先前赤常说起这事时的嘀咕——
“什么陵川先生,好好的大男人长得跟小姑娘似的,还送了主公一朵野花,娘们唧唧的……”
司运晟随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还有何事?”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奇怪地看了眼大半夜求见的两人。
就为了这点事?
“好了,既然无事便早点休息吧。”
“是,主公您也别太劳累。”
离开主帐,丘鸣忍不住问卜桑云:“卜参谋无事找主公吗?”
丘鸣大半夜来是为了向司运晟禀告汉元鸿亲信的事,而卜桑云是他半路遇到的,听他说要来找主公,于是也跟着来了。
结果卜桑云全程也没说几句话。
至于那位赤常口中的陵川先生,丘鸣自是相信主公的眼光,当然也对自家主公的人格魅力毫不怀疑,毕竟连现在眼前的这位头号参谋卜桑云都是自己投奔而来,反正他只知道自己不久就又要有一位同袍了。
当然,他也很好奇那位能让主公念念不忘的名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的事已经禀明了。”卜桑云神秘地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已经禀明……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爱打哑谜。”丘鸣望着人远去的背影,暗自叨叨。
主帐内,司运晟草草批了几份文书,就要就寝。
熄灭案桌的烛火时,他看着紫花,短暂地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案橱中翻出一个用完的墨盒,清洗干净后,把花插到墨盒中。
然后他又在案桌前呆站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把压在文书堆下的画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藏到自己床头的枕头底下。
司运晟熄灭蜡烛,在黑暗中闭上了眼。
第二天用过午饭,司运晟便骑上马赶到陵川山下。
他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骏马的脑袋,低声道:“去玩吧。”
此马名为潭风,被他自小养到大,感情极深,哪怕没拴起来也不会走失。
潭风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掌心,接着迈开四足,不知跑到哪里去。
司运晟看着潭风消失在视线中,才发觉现在这个时间拜访似乎有些不合适,他在山下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朝山上去。
再来到山间的竹屋,司运晟还担心竹屋主人又不在家。
不过幸好,他一走近,就看到那人正在院落中那片小小的田地上,把山上挖来的草药种进土里。
似乎是察觉到脚步声,那人敏锐地抬头看过来。
司运晟弯起嘴角,“璟明多有叨扰缄之先生了。”
陆默起身洗了洗手,走到门前,拉开木门。
“王唤我缄之即可。”陆默笑道。
“好,缄之……”司运晟跟着陆默进屋,在心里又偷偷唤了好几声。
缄之,缄之……
陆默像上次一样给人倒了杯水,然后就回到田里继续种他的草药。
看着光秃秃的田地,司运晟不禁奇怪道:“昨日璟明来时,这田里种的似乎不是药草吧。”
“不是药草,那些菜芽已经被我挖下,送给山下的人家了。”陆默一边插根一边解释道。
“为何要如此?”
陆默顿住了,随即抬头看了看,带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道:“您猜?”
见他似乎无意告诉自己,司运晟只好闭上嘴,端着茶杯无措地站在那儿,看陆默自顾自地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