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了眼眶将脸贴在霍宁远手心静静的看着他。

和霍宁远相处这么久，她已经明白他的为人。

看似温和柔软，实则根骨极硬。

是个说得出，就必做得到的人。

不是哄她。

这种跟随自己人生步调的爱人好是好，可……

慕绾绾皱眉看着他。

“那你呢？你就没什么想从爱人身上获取的吗？”

“有。”霍宁远微笑，大方承认。

“我想要你，手段诡计，使的还少吗？”

“噗！”

亏他还敢承认。

慕绾绾推他一把：“你还知道。”

“我知道。”

霍宁远挑眉，别有一番风流。

“我这个人，特别清楚我想要什么，我曾喜欢你的机灵，也曾贪恋你的活泼带来的每一次出其不意。”

“是你，让我觉得原本枯燥的生活，变的很新鲜。”

“或许你这性子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是灾难，可对我来说，就好像每天都在打游戏，设计师每天设计的副本都让我意想不到的新鲜。”

“是你，把日子过成这样，拉着我一路沉沦。”

他揉揉她的脸。

“所以，我更不能折断你的翅膀啊，那和亲手折断我自己的快乐又有何分别。”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我现在求只求你心里有我，而我已经得到，便也没什么不满足。”

他将她放在卫生间。

“时候不早了，洗漱睡觉吧。”

“哦。”慕绾绾吃饱喝足确实有点困了，有些机械的将牙刷塞进嘴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抽出牙刷，含着泡泡问霍宁远。

“不对呀，那你说的这么好听，我肚子里这个小的是怎么来的？”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来的。”霍宁远皱眉。

“如果不是你背着我偷人的话，那就只有你喝醉了那次了。”

“那不可能！”慕绾绾笃定。

“我当时回基地就吃避孕药了！”

她据理力争。

“我倒觉得是带小宇轩回来和你相认那次最有可能，你说体外，你真的体外了吗？”

她目光不相信的往下扫。

“你确定你控制住了？”

这话不能忍。

“胡说什么呢！”霍宁远没忍住扒拉一下她脑袋。

“我才二十多岁！正当年，还能连这都把控不好？”

“你敢扒拉我！”慕绾绾猝不及防，惊得差点把牙膏咽下去，“呸”一下将牙膏吐在水池里刚要发火，就见霍宁远眯起眼睛问她。

“你说你回基地就吃药了？药是谁给你的？你仔细看了吗？”

“肖野给我的啊。”慕绾绾疑惑。

“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靠谱，但那药我是看过的，绝对原封。”

“那可未必。”霍宁远皱眉，眯起眼睛看着慕绾绾。

“偌大一个夜莺基地，造假一片避孕药还不难吧？”

“那倒是……不难。”

慕绾绾说着，倏然眯起眼。

突然想起自己确诊怀孕后凯瑟琳的反应。

还有上次回基地肖野像猴一样窜到桌子上的模样，以及夜灵说肖野和凯瑟琳最近鬼鬼祟祟的话……

“中计了！”慕绾绾一拍脑门，撸胳膊挽袖子就往外冲。

“贱人！算计我还甩锅！我弄死他们！”

“急脾气。”霍宁远伸手将她带回来，看着她已经有点泛青的眼眶。

“先睡觉。”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慕绾绾皱眉，指指自己又指指霍宁远。

“你可别忘了，咱俩因为这事，差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霍宁远将人带去躺下，拢在怀里盖好被子，不屑的轻笑一声，平静道。

“但既然是要算账，要打架，当然是要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去干。”

他捂住她的眼。

“睡觉。”

“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找他们算账。”

“好。”慕绾绾闭眼钻进霍宁远怀里。

霍宁远独栋，终于回归平静。

“阿嚏！”有几个小时时差刚起床的肖野撒尿时猛打了个喷嚏，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进马桶里。

吓得他赶紧抓住一旁的洗手池，低头再看。

妈的！

尿一鞋！

他扶着打喷嚏被闪着的腰咬咬牙陷入沉思，终于想到自己的年龄。

从十六岁接手夜莺到现在，十六年了呀。

他今年已经三十二了。

真的不年轻了。

这十六年，他为夜莺带出了一批批新鲜血液，将夜莺做到雇佣兵组织里屈指可算的存在。

可他……

肖野低头扒拉自己两下，皱眉。

再不考虑人生大事，他该不会不行了吧？

虽说男人到四十岁也还能生。

可关键是……

肖野踢掉脚上被尿湿的拖鞋打开水龙头，闭上眼任由水流从头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