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尖上绽放(146)
江厉笑了声,抓紧把最后一口刨了,同时放下碗筷:“得嘞,我不说话。”
江老看他一眼都嫌多余,但又忍不住先开口:“今天怎么知道回来了?平时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你知不知道为你那些破事我废了多少心思。”
五人回答。
江老问:“和上次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上次?
江厉自个儿去厨房添了碗粥,重新坐回餐桌旁。安心吃饭,一副不搭理、不合作、不吭声的模样。
江老恨不得一拐杖敲他脸上:“吃吃吃,一天到晚光知道吃。”
江厉看了他一眼,无奈:“不吃饭要说,多吃了还要说。”
“你——”江老语窒。
之前江厉刚回嘉平,每日不是喝酒赌乐就是蒙头大睡,不肯去学校,颓废萎靡。不说他是江家唯一的少爷,还以为是大街上流浪的乞儿。他从来没看过这个从小傲娇的孙儿这个模样,那些天的滋味说是把心放在铁锅上煎也不过如此。三年过去,好不容易见他好些了,便想着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偏偏这个祸害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他是打也不行、骂也不行。
江老早知道他的性格,他欣赏自家孙儿的桀骜,也确实打从心底觉得头疼。他下意识叹息,又不想在晚辈面前失了威严。良久,才开口:“别的事都可以由着你,但婚姻大事,你最好还是听我的。”
见江厉没有排斥情绪,他继续说:“云小姐这人,我见过几次,实在喜欢。左右你看谁都不顺眼,不如就和她试试。”虽然看着高傲了点,但她小小年纪又毫无根基,只要稍稍使点手段,总能制造机会让两人处处。
处出感情自然好说,若是实在不合适,到时候他自然会亲自上门赔礼补偿。
“不用劳您插手。”江厉轻描淡写:“吃饱没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江老气急,高高扬起拐杖,最终又轻轻地落在地上,语气急促:“不肖子,你这是要急死我。”二十四五的年纪,连女朋友都没有,怕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抱上曾孙。
他那不靠谱的儿子他是万万不敢指望的,江厉在这世上就只有他可以倚靠,若是他哪天走了,江厉可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思及此处,江老轻咳几声,原本挺拔的脊背已隐隐可见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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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厉没停留,直接回了常住的那套房子。清洁阿姨临走前帮中秋把电视打开,中秋蜷在沙发前的毯子里流着哈喇子看电视。听见门口有动静,立马起身跑到玄关。
见进门的是江厉,它汪了声,殷勤地帮他把鞋子咬过去。
“傻狗。”江厉揉了揉它脑袋,换好鞋子去阳台,帮它把狗粮满上。
清洁阿姨只负责打扫卫生,中秋认人,吃住一向都是他自己负责,中秋也只吃他喂的狗粮。见狗窝里躺着横七竖八被咬得稀烂的玩偶,他骂了声,“一人一狗,都是来折腾老子的。”
中秋不明所以,哼哧哼哧地咬狗粮。看江厉拿自己玩具,狗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瞅他,又想吃饭又想主人陪玩。
那玩具还是云绽买的。这么久了,他有给它买过新的,但是中秋念旧,只喜欢这个。
“傻狗。”江厉叫了一声,抬手将玩具抛了过去。
中秋条件反射,原地起飞把玩偶咬住,然后哒哒哒地跑进狗窝里,放下。
夜幕降临,嘉平天色浓稠得像化不开得墨汁,半点星光也不现。落地窗以外,可以看见地面川流不息的汽车,入目皆是五彩霓虹。
去浴室洗完澡,江厉坐在沙发上,刚想打开电视,弯腰的时候看见电视柜上摆放的两个相框。一张是云绽单人的。另一张,是海宁颁奖时,他和云绽的合照。
足足百人的集体照,他只截取了自己和云绽的那一部分。
照片里的她娇媚耀眼,那时候的江厉一心都扑在云绽身上,此刻也是。
放下相框,江厉没了看电视的心思,拿上手机回到卧室。
江厉电脑里有个专门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的全是云绽的视频,照片,还有媒体报道。
这两年云绽实在太火,铺天盖地的营销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他不敢看,又不想错过关于她的一切,只好将能收集到的资料统统锁起来。
这还是江厉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点开云绽视频。
他拿着平板,靠床头歇下。
云绽不愧是被媒体称作舞蹈小皇后的人,江厉顶着屏幕里那道身影看了良久,饶是他一个门外汉都能看出这不俗的舞蹈功底。云绽跳舞融入了十成十的感情,加上她那张脸,稍稍蹙下眉便是我见犹怜,让人觉得心尖生疼。
在一起时,江厉是真的疼她。百依百顺不说,亲吻拥抱全都依着她来。云绽哼一声他就知道力用猛了,云绽推一下他就知道她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