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秦闻渡。”
“以前十几岁时,我就没看上过你,现在也没有。”
“秦闻渡,你浅薄、自私、市侩、愚蠢,无能。作为一个男人,你失败透顶,一无是处,言月和你分手是她命好。”
“你知道吗?最开始的时候,我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钱,为了让你承担我妈的治疗费,用你的人脉给我妈找到医院。”
“后来忍着恶心怀了你的孩子,你家里给了我一套别墅当封口费,我当时没打胎,找人做了假证明给你家看,我原本想着,把孩子生下来了,以后能从你家捞出更多。”
“只是没想到,你败落得那么快啊秦闻渡。”
秦闻渡面色惨白,关于别墅的话憋在了嗓子眼。
“我的财产,我已经早早处理好了,给了我妈和我的亲戚,法律上,都是我的合法财产。”她笑着说,“怎么,秦公子,如今还需要觊觎我这点小小的钱了?”
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报应吗?你终究和我是一样的人。”
狱警呵斥祝青雯注意言辞。
祝青雯微微一笑,“警察同志,我已经说完了。你们有空的话,多调查调查他,会有惊喜。”
秦闻渡面色惨白。
会面时间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整个人,是怎么失魂落魄走出去的。
今天,是公司发第一次分红的日子。
很快,所有投资人都即将知道,他办的这家公司是不存在的。
他即将身败名裂。
然后,因为诈骗与非法集资,被调查。
他的一切已经都毁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这条路的?
从他和祝青雯重逢的时候开始吗?
从他开始不该动的念头,和言月分手的那一天开始吗?
*
得知祝青雯判决结果后,言月心情十分复杂。
她和许映白一起走出法院,一路无言,心情极为低落。
祝青雯付出了她该付出的代价。
反而是许映白一直很平静,他安慰她,“没必要和他人过度共情。”
他曾当过律师,对于这种事情实在是见得太多。
言月抿着唇,努力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好。”
许映白其实是个内底极为细腻的男人,她的心情的变化,他总是第一个察觉的。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她反而需要他来安慰,
她以前经常惦记这件事情,想起来就难受,反而许映白,自从出院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伤。只有在言月每次给他换药时,见到伤口,她才会强烈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确实发生过。
言月努力朝他笑了笑,“嗯。”
从今天开始,这件事情,已经彻头彻尾结束了。
她决定不再咀嚼过去,而是朝着新生活走。
上车后,许映白问她,“晚上有空?”
“今晚不直播,有的。”
他开着车,“那一起出去吃个饭,散散心。”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高级餐厅。
言月心里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似乎今晚会发生什么一般。
餐厅的钢琴伴奏弹奏到《月光奏鸣曲》
言月忍不住侧耳倾听。
太阳降落下去,淡淡的月辉,降落在一侧宛如长带的斑斓江水上。
吃到一半的时候,侍者抱着一大束花,朝他们走来。
是娇艳欲滴的玫瑰,白、蓝、紫,只除去红色。
言月接过花,侍者说,“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
言月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许映白,当着他大大方方问侍者,“哪位先生?”
侍者结巴了一下,“一位,许,许先生。”
言月弯唇笑了。
她抱着花,看向许映白,“那这位许先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窗外,连绵的烟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绽放,夜空几乎瞬间被染上了颜色,无数人驻足,惊讶地盯着天空,孩子拉着妈妈的衣角,快乐地仰望着夜空。
《月光奏鸣曲》转入了第三乐章,从绵长柔情转为疾风骤雨。
男人清隽的侧脸,映照在玻璃上,他沉静地看着她。
一个小小的盒子,在这时被他推过。
许映白给她的无名指戴上了那颗戒指。
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又来得那么自然而然。
他轻声说,“言月,这是许诺。”
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一辈子,都会在她身边,守望着他的月亮。
他没松手,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她眸子无比明亮,映照着他,和今夜的月光。
言月说,“许映白,你这辈子,是不是从没对人说过爱?”
半晌,他低声说,“没有。”
男人长睫低垂,光线昏暗,言月看不清他的神情。
许映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完完全全和这个字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