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言月波澜的目光,他心尖跳了一下,侧开了视线,声音有些发涩,“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我想,再不说,以后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了。”
面对许映白,他没有任何胜算。
在她面前,越繁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有些自卑的,他把自己心意遮掩得很好。
她如今也不算一张白纸了,见到男孩子涨红的耳尖,她什么都明白了。
早年,她的感情生活很简单,只是围着秦闻渡一个人转,也没想过别人,越繁和她坐了两年同桌,什么都没说过,许映白以前也不曾对她表露过什么,言月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也不太受欢迎,却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桃花忽然都一个个冒了出来。
她轻轻说,“越繁,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他是个很好的人。
意料之中的回答,越繁紧紧抿唇,朝她笑了笑,他伸手,捻她她肩上落到的一片桃花,“谢谢。”
和越繁分开后,言月回了宿舍,却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居然是戚唤宇打来的电话,之前在许家见面后,言月存了他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边男人声音很是清朗,“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许少求婚还顺利吧?”他笑嘻嘻的,声音很轻快,“不知道我有幸当第一个见证人么?宝石你还喜欢么。我这边到了新的粉钻,提前来问问你,喜欢的话先给你留着。”
许映白很少和人交流自己的私生活,但是他对这场求婚很重视,戚唤宇家里是做宝石生意的,所以,为了求婚戒指的事情,许映白提前找过他。
言月抿着唇,“你说什么?”
戚唤宇也意识到了不对,“啊?不是今天求婚?”
许映白是个很少打乱自己计划的人,他的生活,几乎都是严格按照规划进行的。
言月重复了一遍,“求婚?”
戚唤宇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意外,有点呆,他怕坏了许映白事情,含糊了一句,便挂了。
挂了电话,言月缓缓想起,他们结婚之初,许映白就说过。求婚、婚礼、蜜月,这些,都会一桩桩补给她。
其实,从小到大,许映白答应过她的事情,每一桩都办到了。
只是,她自己从他身边离开了。
舍友都去上课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只看到窗帘在风中翻卷。
言月抿着唇,看向窗外。
那天之后,言月没有再和许映白发消息。
她拨了个电话过去,许映白接了电话。
很久都没人说话,只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言月轻轻问,“明天有空见一面吗?
……
第二天,司机送言月去了许映白公司。
坐电梯到了二十楼,再上去,去顶层是专线电梯,她上不去。
言月等了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包,包里放着多年前那只绣着他名字的手工小兔。
温睿从楼上下来,见到她,对她客气一笑。
“许总在开会。”温睿说,“您在这里等一等。”
言月很少来许映白的公司,温睿带她去了一间圆形会客厅,这是来找许映白的客户的专属会客厅。
言月面嫩,长得漂亮,一身学生气,坐在门口很是显眼。
不少员工看到了她,回了办公室,都纷纷偷偷八卦,“这美女哪来的?来找许总的?那可能没什么希望了。”许映白寡情出了名。
“不是说许少已经结婚了吗?听说他自己上次饭局公开承认了。”
“结了也可能已经离了吧。这些人结婚离婚不都好玩一样。”
言月听到了走廊飘来的隐约的议论,垂着睫,一言未发。
视线落在言月脸上。
“都别八卦了。”温睿推开办公室门,对众人说,“回去上班。”
温睿身份和地位大家都知道,众人于是都纷纷不说话了,看那位美女的眼光也有了些变化。
言月塞着耳机,在听自己昨天录制的歌。
她最近在练习声乐,很多年没专门训练过了,这几天直播,她发现自己弹奏功力可以,但是作为歌手,水平还有很多缺憾。
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也没注意周边环境。
直到影子落下,她摘了耳机,仰脸安静看着他。
许映白瘦了一些,清瘦的下颌比之前更加分明,男人依旧是高高瘦瘦的模样,一身黑,衬衫领口扣到最上,神情显得极为冷淡。
言月仰脸看着他。
最后,是他面无表情拉她起来,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手指冰凉,手上疤痕半点没有消褪。
言月是第一次来许映白的办公室。
他的独立办公室位于这幢大厦顶层,落地窗对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资料、书本和文件都待在该在的地方,室内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沙发。清清冷冷、整洁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