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完全不同,许映白自小睚眦必报,谁惹了他,都要十倍还回来。即使他不在乎,也并不觉得受伤。
他只想看她笑话。
可是,后来,他却恼怒地发现,看着看着,他却开始给她做越来越多的事情。
他喊她起床,带她去上学,教她学习,甚至给她梳辫子,给她画画,背地里收拾那些欺负她的小男孩。
她对他越来越亲近。不错,他想,他总归比她那对烂透了的父母好些。
后来,许映白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产生愤怒的情绪也是因为言月。
那些人对她那么不好,他对她好。
可是为什么,在她心里,他和那些人却都还是一样的待遇?
这种情绪,却也在她过来找他,软软的一声哥哥里彻底消融了。
这么简单,他便满足了,因为他在她心里有个不同的身份,言月从不这么叫别人,这是他的独属称呼。
许映白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她是他在这个人世间第一次停驻的港湾。
因此,后来,在他发现自己爱着言月时,也无比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即使那个时候,言月并不爱他,她喜欢着另一个人,甚至很害怕他。
可是没关系,最后她到底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女孩眸光映起了点点水光,她讨好地含住他的手指。
许映白心里一直知道,是他爱言月多些,也是他离不开言月。
在她面前,他是没有底线的。
许映白不习惯暴露自己的弱点,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哥哥。”她声音颤着。
言月以前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她明显能看出来很是紧张,细瘦纤薄的肩微微颤着。
“我一直喜欢你。”她挂着泪珠,“以前就喜欢。”
男人垂着浓长的眼睫,还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似乎依旧完全不为所动,待她继续说。
她含糊地说,“我想离你更近。”
她细白的手,停在他细窄的腰边。
许映白居高临下注视着她,“这么忍不住吗?”
他手指动了动,逼问,“换谁,是不是都一样?”
言月摇头,她瓷白的面颊蔓上红,“只要你。”
男人重新扣在她腰上的大手缓缓收紧。
“言月,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说的话。”许映白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身上反应,已经强烈到难以自持。
被那双狭长漆黑的眼这样看着时,言月后悔了。
已经来不及了。
她才知道,之前那些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许映白以前不过都是在克制自己,为了让她有舒适的体验,可以一点点习惯和喜欢上和他的亲密的感觉。
他让她一遍遍重复,说爱他。
女孩眼圈发红,顺着他的意思,乖巧地说。换来的却只是更兴奋,更粗暴的对待。
言月第一次哭得这么惨,声音都哑了。
她被他重新抱起时,还是昏昏沉沉的。
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随即被他带去楼下吃饭。
许映白喂她吃了一些晚饭,很清淡的粥,言月吃不下,只吃了一点就饱了。
随后,他带她去卧室睡觉。
许映白抱着她去了屋子主卧。
之前两个人一直是分开睡的,这间最大的主卧,言月反而一直没有进去过。
那个从没用过的主卧,一反宅邸里其他地方简朴清淡的装修,这个卧室,入目都是热烈的红。
正中是一间双人床,床单和被褥都是新的。
许映白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在她身边睡下。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他低声说。
他会自己给他们筑起巢穴,两人再也不会分开。
许映白这辈子第一次放弃了克制,放纵了自己一回。
他觉得很安宁、很满足。一如多年前,言月小声叫着他哥哥,拉着他的手的模样。
“我会陪你。”他亲了亲她耳尖,允诺道,“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对他而言最高级别的承诺,会陪伴她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言月迷迷糊糊,声音沙哑,“嗯。”
他又说,“你爸爸和那家人,之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
言高咏合同谈不下来,已经拉扯了三个月。
他很看好这个高投资高回报的项目,会拿出大笔资金投入。
言高咏会在四月,他们婚礼前,去谈下这个单子。随后,言高咏会用最好的心情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随后,按照他的日程安排,言高咏会在今年七月的时候申请破产。
他会把他公司买下来了,归到言月名下。言家的公司也是言月的物品,他不喜欢她的东西流到别人手上。
言月原本就有谈珊琳的一半股份,这些,都应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