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随在许映白背后,言高咏一眼看到他们。
他客客气气,“许总好。”
许映白是他此行需要拉拢的人物。
言高咏一向分得清楚利害关系。
许映白性子冷,看着不好接近,但是对于言高咏,他依旧保持了晚辈礼节。即使后者不敢真的把他当做晚辈对待。
“月月在家呢?”言高咏没谈投资的事情。
“在家。”许映白说。
“其实,许总,说句实话,我原本是不愿意月月嫁给你的。”言高咏面上浮现出苦笑。
“许总,我不是喜欢高攀的人。”言高咏说,“我女儿长得漂亮,很多人来说过亲,我都没有告诉过她,都是由着她自己喜欢挑。”
“她一直喜欢秦家小子,当时,其实我看不太上的。但是也就了她,没想到后面出这种事情。”
许映白没说话。
一旁温睿皱起了眉,当着女儿丈夫的面,谈女儿以前的情史,可不是什么好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许映白出于教养,不说什么,不代表他不在意。
“不过她小时候,还是和你关系最好。”言高咏似乎在回忆。
言高咏说,“当年,月月在疗养院时。其实也一直闹着要见你。”
那段时间,许映白在京州。
得知言月出事后,他第一时间回了栎城,可是,那会儿,言月已经不记得他了。
许映白眸色沉了下去。
当年,离开栎城回京州后,他每隔三天,都会给言月写一封信,说说自己近况,问问她学习如何。
虽然言月不喜欢写字也不会寄信,不会回复,但是她喜欢看他的字,说过他的字很漂亮。许映白甚至给她亲手写过一本字帖,内容是言月那时候最喜欢的童话书。
言月以前还喜欢缠着他,哥哥长哥哥短,叫他给她读童话,许映白以前从不看这种书,因为言月,他把那些小女孩读的书都看了个遍,甚至记得比她还清楚。
许映白在京州时,一切似乎都如常,直到他听到传言,说起栎城一个画家和情人相约自杀的奇闻轶事。
他立马回了栎城。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言月被言高咏送去过疗养院,甚至,在疗养院时还找过他。
“月月当时情绪太激动了,我们也没办法,她后面就都不记得了。”言高咏委婉地说,“许总,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来,月月像她妈妈。”谈珊琳就是个爱情疯子。
言高咏离开了。
温睿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对言高咏印象一直不好,觉得心思不纯,他不信许映白看不出来这点。可是,还是因为他是言小姐的父亲,对他态度一直很好,也有多加提点。
嘴上说着不愿意女儿攀高枝,可是,就温睿知道的,虽然还没公开办婚礼,言家那位小姐不愿意公开。
这位父亲,却没少在生意场上,打着许家亲家,许映白岳父的名头,为自己牟利过。
好多人来求证过,温睿知道许映白意思,便都给了肯定答复。
许映白上大学时,研究生毕业的温睿就开始担任他的助理。
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他,见他走过这些风风雨雨。
现在,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了,原本温睿以为,他应该可以开心一点,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温睿知道,言小姐小时候的事情,一直是许映白的一个心结。
早几年,许映白年龄尚还不大的时候,曾找人多方调查过以前的事情,也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言月记起他来。见到秦闻渡一点点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不是多愉快的事情。
后来,他放弃了,因为不愿意有损言月的身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决定了,即使言月不爱他,她也得在他身边。
后来,他果然也做到了。
对于言月当年的事情,许映白一直以来都觉得,是他的错。
这些年,和她的疏离,也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当时没有在栎城,陪在言月身边,这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温睿一直觉得许映白活得很累。
当年他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谈珊琳会自杀的事情呢?况且,他当时自己岁数也不大。
许映白对自己要求实在太苛刻,而且从不对别人倾诉自己的情绪。他往自己肩上担了太多责任。
这些话,温睿也不可能对他提起了。
他问,“许总,剩下的行程怎么安排?”
许映白说,“回栎城。”
“明天活动不去了么?”温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许映白淡淡说,“不去了,你去联系一下,撤销。”
他要赶回栎城,因为恶劣的天气,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没走。
大家命可都金贵着,这里谁不是身家几个亿起步的。这么恶劣的天气,怕路上有什么意外,不如多留留,多谈几个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