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美强惨师尊(65)
八年前,第一次看到这条伤疤的时候,她就想摸一下。
时至如今,终于触摸到了这条疤痕,她又觉得有些不太够。
燕回有些遗憾的想,如果师尊能像她小时候那样,冠起长发,不介意的她的随意触碰就好了。
她不会胡来的。
“一条伤疤而已,怎么会吓到我,您是在拿我当小孩子吗。”
燕回弯下腰帮江辞拉了拉衣服,嗓音温和恭谨:“师尊以后就会知道,弟子比您想象的要……唔,大胆许多。”
确实很大胆。
江辞将自己从那种痴迷血液与温度的泥沼中挣脱,还未来得及对自己刚刚冒犯的行为做出道歉,便被燕回稳稳当当的抱了起来。
他甚至还没有穿好上衣。
距离太近了,没有哪家的师尊和弟子会以这种姿态相处,即使有他双目失明,腿骨断裂的因素在,也实在不合适。
江辞想到自己刚刚咬上她的手臂,吸吮她血液的情景,忍不住蹙起眉头。
待在死寂孤冷的清竹峰太久,他精神好像真的出现了问题。
他竟然不止一次的因为一点血液而产生兴奋与渴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燕回还太过年幼,心肠太过善良柔软,不该和他这样活在阴沟里的人待在一起。
她会受伤,受很重很重的伤。
所以当燕回扶着江辞的腰背,勾着他的膝弯,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放回了原本宽敞的床榻上时,看到自己这位几乎碰一下都会碎的师尊睁开了眼睛。
他瞳孔漆黑,宛若沉寂腐朽的枯井,仔细看去,还能分辨出他左眼眼底盘根错节的复杂纹路。
那是魔气栖居所在。
他从枕下拿出命牌,递到燕回面前,就像最开始时燕回把命牌呈递给他的那样。
“谢谢你的照顾,”江辞抿唇,说出了他认为十分残忍的话:“但我真的不喜欢这里出现第二个人打破我习惯的一切。”
“燕回,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师尊,而我正好也不需要徒弟,或许,你该离开清竹峰了。”
他强调:“我一点也不喜欢将我的事委身于人,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很好,但我不需要。”
一片沉默中,命牌被她收了回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伴随着门扇的开合声,彻底消失。
她走了,没有争辩一句的走了。
刚刚他说话那么冷漠,她一定讨厌透了他这个没用的师尊。
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辞躺在平整松软的床榻上,身上盖着燕回离开时顺手拉好的薄被,很温暖,很轻软。
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熟悉的安静与沉闷。
他本来该为燕回的离开感到放松的,但为什么胸腔中跳动的心脏,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一种陌生的情绪中。
好像被什么东西挖下了一块,不痛,却空荡荡的。
对不起燕回,他想,我大概永远都好不了了,这样的我,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师尊。
你一开始就不该到清竹峰来的。
***
燕回下了楼,路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时,从储物袋中掏出水镜抛了过去。
“如果我爹后续再有联系,就把水镜丢到三楼,让他亲自和他的好兄弟讲话。”
“你们留在这里,不用跟着我。”
她一边说一边踩着石阶下了山,身影很快消失在影影绰绰的竹林里。
阴暗的竹林角落,一只手接住了抛过来的水镜。
“喂,大嘴,”一个鬼面人蹲在石墩子上嗑瓜子:“什么情况,你绝对知道,跟我们讲讲。”
贺楼歪歪斜斜的坐在落满干枯竹叶的地面上,闻言拧眉思索。
“可能是吵架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再三思量,推测道:“少主之前对三楼那位宝贝得不行,刚刚说话有意避开他不直接提起,你们说是为什么?”
“绝逼是闹矛盾了啊!”
贺楼一拍手,信誓旦旦的分析道:“之前不是说了吗,三楼那个什么道君好像跟咱们主子是故交,之前主子开了水镜了解情况,当时那俩眼珠子恨不得喷火。”
“严肃古板的岳父大人,啊呸,这么称呼不太合适,应该是严肃古板的好朋友棒打鸳鸯,威逼利诱,那位江道君和咱们少主闹个矛盾不轻轻松松嘛。”
吃瓜的鬼面人们睁大双眼,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大嘴,不愧是你,小脑袋瓜子就是比我们几个转得快!”
一个鬼面人鼓了鼓掌,一边嘎嘣嘎嘣的嚼着炒核桃,一边口齿不清的道:“少主的八卦就是好听,诶,你说她刚刚干嘛去了,还不要我们跟着。”
贺楼晃了晃食指,张开双臂深情感慨道:“受了情伤的人总需要静一静的,给少主留下一些成长的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