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美强惨师尊(219)
好像天然就含着一片潮湿清凉的晨雾,望之便觉得怡人甘冽。
她此刻正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和郁行川谈论着什么,察觉到江辞投过去的视线,纯粹平静的黑眸一转,远远的隔空望了过来。
江辞看到她眼底泛起涟漪,对着他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师尊热吗?
她意有所指,好不容易忘掉的磨损感因为她这句话,似乎突然又鲜明起来。
江辞松开手,掌心细绿的柳枝随之垂落,彻底遮挡住燕回的轮廓。
翻手去看,手心苍白,汗渍点点,指腹微微泛着粉,不知是衣服太厚闷的,还是她所言所行烫的。
……确实热。
可他是绝对不会脱掉外袍的。
原本涂了冰凉的药膏,已经消了肿,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经衣物磨损,那里还是会滚烫发胀……单层衣物遮盖不下那点微起的轮廓。
江辞孤身只影几十年,在遇到燕回之前,甚至不曾动过绮念,常年与剑为伴,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
如果是晚上,床笫之间也就算了,可现在,是白天。
天光澄澈,明亮干净的白天。
在这样的白天,就算只是涉及到半分欲.望,也是对昔日遵循的清规戒律的亵.渎。
衣料摩擦过激起的战栗,格外有负罪感。
江辞才不会把这种奇怪的事情告诉燕回,可他穿了一层衣服,又套了一件外袍,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感到脸上有些烫,身上也有些烫。
和郁行川敲定了一些事情后,燕回没有了顾虑,不再眷恋,结清账款后就离开了客栈。
薄折云目光紧紧盯着远处并排而立的两道身影,悲伤的揪着手边的叶子。
好酸,他竟然没插一脚进去。
张涌凑过来看了看柜台上的账目,嘀咕:“你们这客栈什么来历啊,账面上每天净赚的银子就这么点,还没赚回建这个客栈的本吧?”
如今正朔城的张太守正是肃王府世子表亲,对王女继承皇位的事颇有微词,他治下森严,原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狠人,早些时日陛下还没出事时,少将军就因为拥护殿下而跟他结了梁子。
这次奉密令出行,涉及王女安危,不可随意声张,少将军不能轻易亮明身份,没想到踪迹泄露,被张太守抓住空子,派巡城兵四处捉拿。
昨夜张涌观察过,那些卫兵气势汹汹,搜查仔细,唯独到了这个客栈,态度恭谨许多,稍加盘问就略了过去。
这可一点也不正常。
薄折云“哦”了一声,没精打采的拖长语调:“没什么来历,也就是我家姓薄,有点臭钱罢了。”
薄?
张涌眼皮子跳了跳,试探性询问:“南境应霄玄门的凌微夫人美貌远近闻名,听说格外擅长揽财之道,大半个应霄玄门全靠她养活,她也姓薄,据闻族人不善修仙,一心经商,踪迹遍布五洲,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薄折云扫了他一眼:“什么夫人,都把人叫老了,那是我眼神不好不慎嫁给玄门那个老男人的亲姐姐。”
南境第一大宗应霄玄门掌教崔沅,人送绰号南境一枝花,金相玉质,年纪堪堪过了百岁,放在动辄几百几千岁的修真界根本不算事,嫁给他哪里算眼神不好了?
张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紧锁,良久,突然释然了。
“本来还觉得你这客栈慢慢经营也能赚很多钱,这么一比,瞬间觉得你混得还挺菜的。”
“……”
薄折云敲了敲桌面:“昨晚有人看到你摸去后厨拎了一条鱼出来,麻烦把鱼钱结一下,谢谢。”
“顺便问一句——你们房里又没有烹饪厨具,那鱼被你们用来当宠物养了?”
这倒没有。
张涌想到昨夜果真又开始吐血的郁行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少将军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全靠那条鱼啊。
***
出来的这段时间超出预期,现在赶回去,刚好还能赶上元空秘境的开启。
燕回不知道燕观澜在庚辰仙府都瞎做了些什么,他做事是真的不低调,单纯不做作的追求一个效率,也不知道这段日子里他有没有弄出些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不过她爹本尊没来,终究只是一缕神魂,再厉害也就是打打叶息驰这个合体期修士,至于其他坐镇庚辰仙府的尊者,应该没有去约架吧。
……应该吧?
返回庚辰仙府路上没遇到什么事。
午间暂时在一处偏僻郊外歇脚时,燕回拆解下储物袋,翻找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师尊身边。
此处密林遮天蔽日,鸟鸣清幽,空气沁凉潮湿。
师尊半蹲在一处底部满是青苔的水坑旁,挽起袖口,将颜色泛红的修长指节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