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美强惨师尊(182)
他抿唇,稍微咳了一声:“我知道我占有欲太过,但,但真的控制不住。”
周边野草被风吹矮,天上夜空辽阔浩瀚,星河璀璨流转。
燕回两条腿随意搭在草丛里的石块上,用指节抵着眉心低声发笑:“师尊的挽留,就是一次一次的用身体对我做出让步吗?甚至让到——”
她停了一下,想了想,描述道:“让到已经无力下榻了。”
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师尊这样正经的性格,听到她这样的陈述一定会红了耳尖,但出乎意料,他这次竟然难得没有羞涩。
他用指背抵了抵仍然发疼的喉咙,喉结动了动,道:“……可我一无所有,最让你喜欢的就是身体了。”
燕回略微困惑,伸手捧住他的脸,随意的揉着,直到他眼尾泛红,这才松开手。
“师尊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凑过去咬他的唇,耐心解释:“这算情难自禁,而非见色起意,弟子最喜欢的是无关欲|望的您本人。”
但显然她的所言所行根本没什么说服力,但燕回发誓,她说的是真的。
江辞任由她亲脸,道袍端肃,睫毛微颤:“算算时间,药效已过,阿回既然这么说,以后不给你了,可以吗?”
“……不可以。”
虽是这么说,但心脏还是因为她的言辞轻快跃动。
江辞枕在燕回腿上,灵府中属于她的神识已被抽离,意识平静,眼前重新恢复成一片漆黑的状态。
以前还会觉得冷寂孤单,但现在有人陪在身旁,无边的黑暗好像也没那么不能忍受了。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解开自己的外衫,翻开衣领,露出一段苍白的锁骨,河畔的冷风一吹,皮肤更显得毫无血色。
“低头,”他手指拉开,单条手臂重新遮在眼前:“我喂你。”
***
回到客栈后,燕回特意叫了早点,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舀了一勺小心吹凉,这才喂到师尊唇边。
他侧身蜷缩在被窝里,眼上重新蒙上缎带,看上去清清冷冷,但燕回知道,缎带之下的眼尾有着怎样的红晕。
其实也不能怪她,谁让师尊昨夜没力气了还要诱惑人。
他那么可口,怎么可能不遂他的愿。
燕回见江辞不动,放下勺子和粥碗,探手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度滚烫,他发了热。
被窝里的青年将脸向下埋了埋,声音依旧低哑:“头晕,腰酸。”
燕回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今天弟子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照顾您,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青年小幅度的点了下头,手指伸出被角,燕回会意,立刻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他手掌包裹住她的手,重新带回了被窝,渐渐睡下。
意识昏沉困顿中,江辞感觉到自己眼前的缎带被轻巧解开,湿凉的巾帕搭在了自己额头上,将那股难忍的烫意吸收。
巾帕很快就被捂热,有人及时拿走,泡在水中浸了会儿,随后捞出拧得半干,重新放在他额头上。
口中被塞了一粒药,味道发凉,一入喉就化作液体淌了下去,很快就抚平了身体的燥热和酸痛。
她没有离开。
真好。
闷重的困意席卷而来,江辞握着燕回的手,再次陷入沉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安稳,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交织,为他拼凑出了一个漫长而潮湿的梦境。
年幼时的某个雨夜,他也曾这样发过高热,独自一人蜷缩在床角,明明浑身滚烫,却依旧感到寒冷。
那时候还住在梧陵江宅的后山别院里,与母亲相依为命。
烧到意识模糊时,他被手臂上传来的尖锐痛感刺醒,睁开眼望去,整条手臂都是淋漓鲜血。
窗外白色闪电划破夜空的一瞬间,他看到母亲握着匕首站在榻前,神色怔然,手中的匕首血水滴溅。
她喃喃低语:“我看到了,阿辞,我看到你的以后……你怎么会变成那种恐怖的样子,你竟然还要亲手杀了你父亲……”
无论过去多少年,这些经历留给他的感触更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试图与过去彻底割裂,连带着母亲所说的预兆一起抛掉。
因为,他有了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的人。
再次醒来时,额头的滚烫已经退去,但或许是身体这段时间过于疲惫的原因,短暂的病一场,昏沉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失。
房内似乎有人在说话,江辞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稍微蹙眉,待意识渐渐清醒之时,房内的说话声也清晰起来。
少年朗润的音调歉然响起:“……是因为昨日小姐与我共度半日,冷落忽视了这位公子,故而才害他大病一场的吗?如果是这样,真是抱歉,一点赔礼,望小姐收下,希望小姐多多关怀公子,不要让他暗自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