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美强惨师尊(154)
雪白的衣服很快套上那截腰面,将所有引人遐思的痕迹都遮盖完全。
长衫,腰带,靴袜。
扣好领口最后一枚暗扣后,他又恢复成素日里干净疏离的样子,好像不久前沉湎欲海的人根本和他无关。
江辞帮燕回仔细清理了一番身体,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满屋狼藉。
做完这些,他发了会儿呆,对于如何照顾一下这种事后的燕回还是有点茫然。
她体力好,全部过程中都是她在折腾,听声音,她大概也没觉得疼,现在睡着只是因为犯困。
唯独……唯独给了她那些东西。
总不能一直让她喝药。
江辞低头吻了下燕回的手指,打开房门,下了楼。
楼下,三娘正和来客栈帮忙的王婶子坐在后厨门外择菜,王婶子一抬头,哎呦了一声,拿胳膊肘拐了拐三娘,笑道:
“哪家的郎君这般俊俏,在咱们镇子上这么多年,还没瞧见过这般好看的郎君嘞,三娘,这是你们客栈的客人,你晓不晓得他可有婚配?”
王婶子嘴皮子利索,人也和善喜气,在镇子上跟谁都能聊上两句,没事的时候当当红娘,撮合成了不少对。
看到适龄的年轻男子,她已经开始琢磨着和镇上哪家姑娘比较登对了。
“嗐,您真是,这位郎君有婚配了,”三娘把择好的菜放进篮子:“对象是个顶漂亮的姑娘,脾气好,出手也阔气,往那俏生生的一站就是郎才女貌,婶子您可别瞎掺和着给人说媒。”
王婶子闻言惋惜了一下:“东头陈员外家的小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托我打听合适的男子,什么家世都不挑,只要好看俊俏的,我还寻思着正合适呢。”
三娘抬头瞅了瞅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光好看不知道心疼人也没用啊,昨夜这郎君房里叫水,两次都是人姑娘家出的面,要我说啊,他就是不把姑娘家的身体当回事……”
王婶子拍了拍说到兴头上的三娘,示意她正主来了,赶紧住口。
三娘一抬头,果然见自己口中不疼人的郎君走了过来,当即不吭声了。
身着窄袖长袍的白衣郎君气度不凡,此刻他低眉敛目,边走边挽起袖口,从择菜的两人身旁路过,矮身进了厨房。
镇子小,位置也偏,平时客栈生意一般,这个点没什么吃饭的人,后厨也空旷。
很快,厨子就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往里看。
“这位公子,你悠着点,后厨铁器多,可别磕着碰着受伤了。”
王婶子和厨子聊天:“这郎君瞧着像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白面书生,还会下厨呢?”
厨子笑道:“诶,人家可是要给自家夫人做饭,会不会都是一份心意,我瞧他上手很快,使刀使得简直比我还顺手,两三下就能拆卸下整块骨头,简直就像拆卸过无数次一样熟练,定然有几分真本事。”
三娘也暗自稀奇。
误没误会先不说,这郎君的眼睛分明有疾,看不到竟还能在客栈走动自如,如履平地。
几人说话的声音不低,江辞自然也都听到了。
肉拆得快大概和他杀人杀得多有关,他想,至于他们一口一个郎君,听上去甚至有些奇怪。
修士寿命悠长,年过百岁千岁依旧可以青春永驻,他年纪与燕观澜相仿,放在凡间,都是能当祖父的年纪了。
想到祖父,江辞就想到子息,然后就又想到了燕回。
他知道自己母亲所属北境妄山一族的血脉特殊,与天命亲近,与常理相违。
越是往后,就越是容易精神敏感燥郁。
很久之前,在被那个男人丢弃在山间别院之时,母亲就已经有了些许征兆,后来,彻底变得偏执和极端。
记忆中的母亲时而温柔,时而痛哭绝望,时而又对那个背叛她的男人恨之入骨,连带着对他也格外厌恶。
她会用刀子割伤她自己,也会割伤小时候的江辞,然后逼迫他去争夺所谓的父亲宠爱。
所有人都说母亲是个疯子,她自己也这么说。
母亲冷笑着说,北境妄山的族人要么死于觊觎者的兵器下,要么死于自己对自己的折磨中,这是生来就要背负的罪恶。
他也会。
不,应该说,他更会。
毕竟在母亲的只言片语里,他是灾厄,是混乱。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江辞暂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让燕回远离他所带来的伤害。
如今和燕回肌肤相亲,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江辞都绝对不会让她去为自己背负什么。
仇恨不必,未来虚无缥缈的风险更不必。
只是避子药多少都会伤身,如果无法断绝和燕回的亲昵,他就吃一些针对他自己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