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吻玫瑰(2)
她靠在墙上,表情很淡,笑容也很淡,带着消融不去的冷意,逼得高汐那一肚子恶意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只能重新咽回去。
里头舞团团长听到了,喊一声:“南知。”
“来了。”她目不斜视地掠过高汐进了办公室。
团长:“你听到刚才我们说的话了吧。”
“嗯。”
“你别跟高汐一般见识,她虽好强,容易得罪人,不过对芭蕾舞是真的热忱。”
南知又“嗯”了声,抛开这个话题,问了些关于《舞姬》演出的问题。
《舞姬》被认为是最难的芭蕾舞剧之一,对编舞和舞者的舞台表现力都有极高的要求,甚至被视作一个舞台的试金石,这次演出不容小觑,团长也很看重。
南知的来临算是终于让她放下了压在心间的石头。
“对了,你之前不是都在国外的Afir芭蕾舞团吗,客观讲有更宽广的前景,怎么决定回国了?”团长问。
南知:“我高中时因家庭原因出国,现在父母都回来了,我也觉得更适应国内的生活,所以就回来了。”
团长笑道:“行,以后就把我们舞台当家就好,大家伙儿都挺好相处的。”
南知说了声谢谢,没聊几句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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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衣服离开舞团,南知直接开车去接凤佳。
两人是高中好友,南知出国后除了凤佳和其他同学联系不多。
凤佳一开车门就来了个熊抱:“滋滋,我可太想你了!”
“我们前两天不是刚见过?”
凤佳切声:“那之前不是都六年没见啦,才见一面哪够。”
南知笑,斜看她一眼:“你看着不像失恋。”
凤佳夸张道:“咱们新时代年轻人失恋啊,可不能流眼泪,皇冠会掉的。”
南知笑了笑,没答话。
车内安静好一会儿,凤佳才叹口气:“哎,其实我还是挺难受的,毕竟也在一起这么久了。”
“为什么分了?”
“和平分手,结束得挺体面的,不是有个叫三年之痛的?我估摸着差不多就这玩意儿,感觉不到爱了,但真结束了吧,还真就空落落的,三年时间啊,肉麻点说,我有时候都觉得他已经内化成我的一部分了。”
“那你这是刮骨疗毒了。”南知问,“去哪?”
“随便吃个晚饭去酒吧疗疗伤。”凤佳说,“Shake It,三里屯的一家酒吧。”
这店估计是这些年开的,南知对此没记忆。
下班高峰期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两人吃了法餐,到酒吧时已经晚上九点,正好一支摇滚乐队上台唱歌。
凤佳大概常来,就连跟那一头小波浪长发的乐队男主唱都很熟,她站在舞台台子底下,敲了敲台面:“阿毛,给姐来一首《当爱已成往事》。”
被叫做阿毛的男人调侃:“佳佳姐,你这是情场失意啊。”
凤佳笑骂一声滚,揽着南知手臂到一旁坐下了。
阿毛很给面子,真就唱了《当爱已成往事》,还在开唱前大张旗鼓地说了句“这首歌献给我的朋友凤佳”,不过歌声的确很好听,娓娓道来的诉说感。
“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
凤佳点了杯酒,南知因为还要开车便没喝,只要了杯白开水。
在歌声中,凤佳缓缓跟她诉说起自己这段长达三年的恋爱,说到有趣儿的地方还忍不住笑。
到最后,凤佳懒懒靠着椅背,说:“我当初跟你提我谈恋爱了的时候你还在国外呢,其实那时候知道他的人都觉得他不靠谱,不看好我们,只有你不反对,就算我跟你说了很多他不靠谱的事儿你也挺支持我们的。”
“嗳,滋滋。”凤佳侧头看她,“你到底怎么想的,连我自己在热恋期有时候都不看好我俩,你支持得简直是太坚定了。”
南知晃动手中的玻璃杯:“喜欢一个人嘛,哪有这么多顾虑。”
她笑着说,“再说了,喜欢不靠谱的人这种事儿,我比你专业多了。”
凤佳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她指得是谁。
反应速度都没有一秒,毕竟高中那会儿他俩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许久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人,凤佳还是很诧异的:“顾屿深?”
她挺平静,眼都没抬:“对啊。”
“那他也就以前不靠谱,现在可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呢,真就升官发财死爸爸,这么大个集团全在他手里,别提多靠谱了。”凤佳说着说着又不正经。
“不过啊。”凤佳凑到她耳边,“你现在回国了,就没想过跟他破镜重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只剩破镜不能重圆了。”南知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在一起三年都觉得不爱了,更何况我们分开六年都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