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不见鹿——见鬼+番外(285)
“麻烦。”宋凌云欺身压近,两只手抓了他的按在墙上,垂眸低声,“直接接触,应该更有效。”
纵然做好了准备,但在眼睫被湿润包裹住的那一刻,依然不可抑制地轻轻颤动起来,林深闭着眼,呼吸放轻,微湿的唇吻着宋凌云的眼帘,等眼睛差不多适应后,才将唇瓣慢慢打开。
仿佛不知道何为手下留情,林深的手腕被攥得发白。
……舌尖温热、柔软,很轻地舐过眼睫,一遍又一遍。
末了,离开时,两人皆是微不可闻地沉出了一口气。
开了这么个头,自然是没那么快结束。
胸腔里的心脏在压近的那一刻变得混乱起来,就像永远也无法调和的水火,一个浓如漆墨,一个淡如水彩;一个炽若烈酒,一个冷若霜冰。
但有时候,恰恰是这最相对的两极,撞在一起时才能擦出最夺目的火花,就好似那淡彩浓墨方成画,烈酒寒冰耐千尝,两两相对,水火针锋,却妙不可言。
宋凌云接吻的方式向来不讲道理,蛮横、侵占、强取豪夺,但有意思的是,林深对此并不讨厌,作为承受的一方,他虽本能地抵触,却也在承受的过程中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刺激。
心跳的鼓动不同步地交错着,在一片片的空白中,声音无限放大,就像就跳在耳边,怦怦律动,疯狂而躁动。
……
楼诚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快五分钟了。
手里拿着清理好的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门也敲了好几遍了。
实在憋不住了,楼诚着急地踱着步,刚要再敲,门“咔嗒”一声,开了。
林深站在门后。
楼诚一愣,奈何人有三急,朝里看了一眼,见宋凌云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擦身而过时忍不住脱口:“不是,你们上厕所干嘛锁门啊?我差一点就憋死了……”
进去后把槍往干燥的洗手台上一放,楼诚迅速冲到最角落,片刻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林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宋凌云。
洗手的间隙,楼诚恍然想起后面的人不是本尊,动作一顿,透过镜子小心往后看了一眼。
“如假包换。”像是看出了楼诚的顾忌,边上,宋凌云装好槍,懒懒开口。
楼诚一瞬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措地压下目光,盯着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胡乱点头。
进门的时候,他好像瞥到林深的嘴角是红的,还破了……
加上领口附近那些不大正常的深色和皱得夸张的衣摆……
这一瞬间,楼诚突然知道这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上厕所要锁门了。
不仅如此,他好像……也知道自家队长为什么洗个手要洗这么久了……
“那个……”楼诚如鲠在喉,顿了半天,好歹算是开了个口,但一抬头发现,人已经走了。
“……”
……
十分钟后。
楼诚没去刘夏绘的病房,而是回到隔壁,对着混在石土里的骨戒发呆。
他心想:这特么,要怎么修……?
门被推开了。
看见来人,楼诚心里一个咯噔,镜片下,怔怔的两眼有些发直。
宋凌云给他拿了杯水进来。
楼诚坐在椅子上,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咽了咽喉咙,问:“宋、宋哥,有事?”
“嗯。”宋凌云坐下,把水放在他眼前,言简意赅,“眼睛洗一下。”
楼诚:“啊?”
宋凌云:“洗一下,看得更清楚。”
楼诚怀疑刚刚自己在洗手间里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让自家队长盯上,现在投毒报复来了。
“我,戴着眼镜呢……”楼诚牛头不对马嘴地应着,余光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见在门口守着的林深,刚刚投毒的想法更深刻了。
“那个,队……队长,我刚,不是故意的,你们……洗手间……我什么都没看到!”
宋凌云动作微顿,反应了过来,心觉好笑,说:“你想多了,技术后勤贵得很,砍谁也轮不到你。”
想法被洞穿,楼诚抽了抽嘴角,指着水杯:“那这个……”
“凉白开,给你一分钟,抓紧。”
一分钟后,楼诚被宋凌云拎出来了。
不知为何,在出门的那一刻,他总觉得林深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就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同情。
阮怜婴躺在走廊的硬床上,不时掀开眼帘,就看着加起来都数不过一只手的一队人马进进出出。
他看着宋凌云把站在全公司技术员链顶端的斯文男人连逼带赶地领进了第三间病房,然后关上了门。
不过片刻——
脱口而出的尖叫像是被什么强行捂住了一般扼在了摇篮里,出来时,原本斯斯文文的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满口芬芳地从病房里摔出来的,头发凌乱,鼻梁上的眼镜也歪了一边,喘气喘得好似一条快死过去的翻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