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不见鹿——见鬼+番外(244)
白妍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眉,坦诚道:“说实话,我家里人其实不是很喜欢让我靠近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反正成年之前,乖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就当是能够平安长大的一种过程吧。”
刘夏绘诧异:“你真耐得住,能做得到这么乖!?”
白妍打趣地笑:“为什么不行?”
一拱手,刘夏绘有感而叹:“女侠,佩服!”
白妍坐下,笑着反驳:“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第二轮的生食在生猛的火力下很快就熟了,楼诚起身揭盖,拿着勺子在锅里稍稍搅动几下,招呼道:“熟了熟了,还没吃的赶紧哈。”
林深也不客气,本来开饭的时间就晚,且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天好像特别的饿……
大概是恐怖片看久了吧,林深心想。
于是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
边上,刘夏绘说话的节奏明快,从头到尾几乎就没歇过,两片嘴皮子叭个不停,和白妍说着他们路过庙边迷信时都看到和听到了一些什么。
讲述时,还刻意把语调压得深沉,宛如开启了一场走近科学的现场直播。
——求路人虔诚下跪,疑云之惑作何解?
——七旬老妪,自称可接神明附体;指路明灯,究竟如何照亮万千迷径??
“然后呢?”楼诚喝着杯子里的橙汁,听得认真,忍不住问道,“那神婆真给指路了?”
一说迷信,在座每个人都听得懂这不是普通的信仰。
这是一种乍一看就活像是邪门歪道的东西——请神上身。
而刘夏绘正在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两鬓斑白,半佝偻着身子,风尘仆仆,满面风霜地过来求路,她的肩上背着个蛇皮麻袋,肤色黝黑糙实,发黑的指甲缝里嵌着仿佛怎么也洗不净的污垢,操着一口走调的普通话,俨然就是一个朴实的农妇。
但就是这样一个农妇,进门后就一直紧张兮兮地攥着肩上麻袋的袋子,小心地顾盼着,像是生怕被人插了队。
刘夏绘他们前后看了不少人,唯独对这个农妇的印象颇深。
那是真跪。
“扑通”一声,即便木质的地板上隔着一团厚厚的蒲垫,也挡不住跪下去时那一声决绝而又孤注一掷的闷响。
农妇在找她失踪的女儿。
白妍捧着碗,听到楼诚这么问,偏头看去,好奇:“你没一起进去吗?”
楼诚一愣,推了推眼镜,目光闪躲:“啊……是,我没进去。”
刘夏绘毫不留情地揭穿,对白妍说:“你是不了解,我们诚哥受不了这种神啊鬼啊的,他害怕。”
楼诚撇嘴,一记白眼直削过去。
白妍恍然,说道:“这样啊,那我跟他应该挺合得来的。”
刘夏绘一愣:“你也怕啊?”
白妍不假思索,点头:“嗯,怕啊。”
眼神打量了片刻,刘夏绘忍不住问:“是,什么样的怕……?”
白妍有些懵,啊了一声,问:“这还有分类?”
刘夏绘清了清嗓子,目光装作不经意地从林深身上扫过去,心想:原来是没有,但自从认识了这么一号不怕鬼却怕看恐怖片的哥后,才有了这种想要进一步深究的想法。
在不粉碎白妍三观的情况下,刘夏绘绕了个小弯子,换了个问法,道:“我的意思是,看恐怖片的话,你害怕吗?”
白妍长长哦了一声,夹起一块鱼豆腐送进嘴里,细嚼慢咽,“恐怖片的话,好像还好吧,毕竟又不是真的,都是电视里的东西,电视一关就没了,这么想就还好吧。”
秦杨杨适时插话,好奇地问白妍:“你是唯物主义者?”
白妍点点头:“不完全算是,硬要说的话,百分之九十吧。”毕竟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些人类无法解释的东西。
秦杨杨点了点头,殊不知自己此言一出,相当于给了刘夏绘一个极亮敞的台阶,于是顺势而下,话头朝林深一转,问道:“鹿哥,你呢?”
林深刚吃完一碗,正要拿勺再取,闻言抬眸:“?”
“我们在说唯物唯心主义者,顺带好奇一下,你是哪种?”秦杨杨贴心地补充道。
莫浅之前只知道林深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对于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倒也没真正了解多少,所以对此也是好奇。
趁秦杨杨说话的间隙,林深又盛了小半碗,退身坐下,喝了口果汁,淡道:“唯物吧。”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就像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只剩下火锅里沸腾的扑扑声。
“……”没了动静,林深犹疑地抬起头,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就是楼诚的表情。
愕然的那叫一个精彩!
“为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就连莫浅也捺不住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