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问管家,管家道:“二爷应该去顶楼的天台了,他每次来都喜欢在上面待着。”
天台?
奚漫狐疑了一瞬,乘电梯去天台找他。
刚才莫沁和沈汐瑶提到婚礼的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她想去问问。
电梯里出来,她一眼看到栏杆前颀长伟岸的身影。
旁边的圆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他手上拿着高脚杯。
男人喝酒时微仰着头,月光洒在他半张侧脸上,下颌线条流畅利落,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缓慢滑动。
奚漫走过去,半倚在栏杆上,低声抱怨:“是你说要搬过来陪你侄女的,最后却自己躲起来。”
简灼白转头看她一眼:“我看她挺黏着你的。”
“那是因为我愿意陪着她,和她玩,小孩子都这样,喜欢黏着对她好的人。”
简灼白笑了声:“说的好像自己很懂一样,你又没小孩。”
“我也是从小孩长大的,我当然懂。”
简灼白笑意微滞,透过稀薄的月光看着她。
她说小孩子喜欢黏着对她好的人,所以之前她黏着沈温,应该也是如此。
不过她以前看人的眼光,实在算不上好。
奚漫倏而转头,有些好奇地道:“管家说,你每次来都喜欢站在这里,是什么秘密基地吗?”
简灼白怔了下,笑:“以前确实常来,因为这里离你最近。”
奚漫面上闪过一丝困惑,下意识抬眼眺望远处,视线落在某栋别墅上。
那里亮着灯火,是她住了七年的地方。
明明才搬出来几个月,现在看着,好像已经隔了很久。
住在那里时的生活,和如今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过去那段岁月,她从未像这一刻活得真实而明白,畅快而洒脱。
奚漫背靠在栏杆上,与他面对面站着,温和的风吹起她散落的长发。
接过他手里的红酒,奚漫晃了晃,仰头喝尽,红酒的酸涩味溢满口腔,充斥着味蕾。
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尚未卸掉,夜灯下,那张脸更显明媚,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她踮脚,把红唇贴上去,主动亲吻他。
从来都是被动接受,她吻得青涩且笨拙,却轻易击溃简灼白的理智。
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抵在栏杆上,反守为攻。
袅淡的月光流泻而下,奚漫身上的衣服被他弄乱,她喘息着按住他的手,小声道:“别在这里,先回房间。”
简灼白指尖缠绕着她腰间的系带,要扯不扯,开口时呼吸沉重:“那丫头今晚不会捣乱了吧?”
奚漫“嗯”了一声:“我看着她睡熟了才出来的。”
语落,她感觉脚下一轻,被简灼白打横抱起:“今天拍照的那几件婚纱,我也带来了,一会儿穿给我看。”
奚漫勾住他的脖子,有点诧异:“婚纱不是你租的吗?”
“不是,我买的。”
奚漫直接惊住,那些婚纱每一套都价值不菲,他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奚漫以前也奢侈过,如今可能真的跟豪门脱轨了。
跟自己的工资一对比,想到那些钱她就肉疼:“只是拍个婚纱照,以后又不会穿,明明租一天就可以,好多人都这么干,你居然买下来?”
“又不差那点钱,你是我捧在掌心的宝贝,为什么要穿别人穿过的?就算只是拍个婚纱照,也要给你穿最好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透着玩世不恭的痞劲,却又一脸的理所当然,奚漫莫名觉得暖,心上像裹了层蜜,甜到心坎里。
他真的在很认真地对待她。
以前都说沈温对她宠若珍宝,直到重新遇见简灼白,奚漫才知道所谓的如珠似宝,到底是什么样。
她不由自主又亲了亲他的嘴角,声音软软的:“知道你对我好,以后不用这么破费,跟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简灼白垂眼看她:“我愿意把婚纱买回来,自然还因为它们有别的用处。”
“嗯?”奚漫不解地看他,有点没想明白,“婚纱照都拍完了,还能有什么用处?”
“如果是租的,拿回来不小心弄坏了,也是要赔的。还不如直接买回来,回头想怎么样都行。”
奚漫隐约从他的话里,听出不对劲,警惕地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他轻吮她的耳珠,嗓音蛊惑地道:“今晚想看你穿上婚纱,再对你做白天就想做的事。”
奚漫忍着耳热,缓缓掀起眼睫,澄澈漂亮的眼神里充满质疑:“你这么自信,确定今晚不会再次翻车吗?”
简灼白嘴角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声音透着危险:“你一会儿可以试试。”
奚漫:“……”
这男人报复心实在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