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检察官(80)
一字写毕,身后的手臂骤然又缠上来,与坚实胸膛圈出狭小一方空间,将明澈禁锢其中。明澈怕墨蹭到衣服,放下毛笔,别扭地小小挣扎一下,你干什么……”
“我现在只有你。”
这话猝不及防。明澈此时看不到徐翊白的眼神,只嚼味这话,从用词,到口吻,好像总有些隐秘情绪呼之欲出,让明澈心慌、紧张,手心浸了一层薄汗。
明澈立刻不挣了,停顿几秒,小声反驳,“你可别赖上我。外头多得是年轻小男孩排着队等我翻牌子,我还得对你负责怎么?”
“少来。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一摸你,你僵硬成什么样子?”抬杠的话徐翊白压根没信,掰着明澈的肩膀硬将她转了个身,“你胆子也挺大,我给你时间让你跑你都不跑。现在想跑?晚了。”
明澈被臊得满脸通红,难得一言不发,不置可否。好在此时徐翊白几乎是将她按在桌上,比她高出太多,因而幸免了尴尬对视。只是经徐翊白说起明澈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晚徐翊白忽然说去洗澡是想让她逃跑。人性多面,流氓和君子甚至没有一线之隔,共同体罢了。
徐翊白俯身与明澈接吻,一手固定她的后脑,一手缓慢轻柔地拽开睡袍。柔软光滑的丝绸落在红木桌面,冰凉空气激得明澈战栗,明澈伸手格着徐翊白的胸膛,却并未试图用力推开,“你的伤……”
“同居”这段时日以来两人什么都没做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纯洁多了。明澈一直惦记徐翊白伤还未好,只要一见这老男人眼神不对,就立刻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瞬没影。
“不碍事。”徐翊白潦草回答,低头加深先前的吻。
明澈虽半坐着桌沿,却总觉得身体落不到实处,全身上下都靠徐翊白捞着,才能勉力支撑。桌上不比床上,怎么都别扭,可兴致来了哪还顾得上换地方。亮到近乎发白的阳光在明澈背上勾勒出一道金边,明澈闭上眼睛,手臂环住徐翊白腰际,认命地想,算了,随他吧。
“宝宝,”粗重呼吸落在明澈颊边,徐翊白将吻松开,与她抵着额头,低声唤她。“给我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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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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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明澈听来并不属于“诉求”,而是算作“情话”,就像法庭上说要对方一个态度,谁认真谁就输了。你要真给个态度,对方就会再要个赔偿,归根结底,“态度”俩字就不是什么认真的话。何况男人大抵相似,野生动物似的酷爱宣示主权,管生不管养,管杀不管埋。
明澈与徐翊白贴着鼻尖,既亲昵又清醒,“你不是不喜欢小孩么?”
徐翊白眉心一拧,显然对这回答并不满意,“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小孩?”
“就昨天,你跟你弟弟说的。”
有理有据,就差拿个录音为证。越理智的女人越扎手,什么话都冲不昏头,要是时时都像开庭一样思维清楚逻辑清晰,倒还不如别那么多话。徐翊白伸手将明澈牢牢按住,想着红木桌面质地坚硬,遂未将人整个放倒,只压在怀里,如同拥抱一把锋利锃亮的刀。
情|事行至末尾,明澈分神琢磨应该尽快找房子搬走,不然隔三差五在徐翊白家遭遇访客,终究不是那么回事。身侧的桌上轻微哗啦一响,明澈没注意那是什么动静,随后徐翊白自盒中拿了个东西,小巧,冰凉,正正按在她的尾椎骨上。
那温度激得明澈一颤,差点叫出声。
徐翊白在她身上钤了一枚私印,朱红洒金,如同标注私人物品。
访客带来的鳗鱼饭仍留在楼下,徐翊白并未与她共进午餐。明澈知道以后,欢欣雀跃拽着徐翊白下楼,“正好不用做饭了。我看看这鳗鱼饭是得多好吃。”
徐翊白由她拉着,“你倒还真不挑剔。”
明澈知道徐翊白这话其实不是说她挑剔,而是说她心大,刚与假想敌明枪暗箭,转头就能把假想敌带来的饭给吃了。明澈扭头认真回答,“这有什么好挑剔的,浪费粮食会天打雷劈。”
高档餐厅的外带餐盒向来过度包装,明澈一边念叨着不环保,一边将手伸进纸袋捞餐盒,这一捞才发现,纸袋中还另放了一只小小纸袋。
里头是一瓶香水。
明澈将香水拿给徐翊白看。徐翊白接过,拧开,漫不经心解释,“说是给我带的礼物。”
主语都省了,句子能多简洁就多简洁。没等明澈来得及阻止,徐翊白就已走到厨房水池旁,哗啦啦将瓶中液体毫不吝惜倒个干净,然后当啷一声,香水瓶落进垃圾桶,干脆利落。
浓郁香气自水池里腾窜出来。明澈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