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喜欢我(155)
岑枳抬眼看他。仿佛被少年耀在阳光下的张扬闪到,眯了眯眼睛。
但仔细想想也对。
如果是沈彦,一早在楚王提出牺牲条件的时候就浮夸地演上了,肯定是要让她先走的。
小姑娘又发起了呆。
贺知野有点儿无奈,收回撑着石凳后沿儿的手,盲盒先搁到了石凳上,起身,对岑枳说:“渴了,我去买两瓶水。”
岑枳仰脸看他:“哦哦,好。”
听贺知野这么一说,才觉得她嗓子也干得发紧。不知道是最后狂奔了一段的关系,还是因为紧张之后的自然反应。
“墓室”出口附近就有卖水和饮料的小摊子支着,岑枳看见那位万能的介导员小姐姐又在收银。
“你好,”贺知野拿了两瓶水,付钱时问,“待会儿和我们一块儿来玩的两位出来,能麻烦你别喷那个彩带吗?”
小姑娘在密室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在怕的。出来之后,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这个,贺知野也想不到什么别的。
再加上她平时也跟个小猫似的,有时候胆子大到离谱,仿佛从二楼跳下来都不带眨眼的,有时候又一惊一乍的,像在她脊背绒毛上放根羽毛,都能吓她一跳。
“啊?”小姐姐反应了一下,笑说,“哦您放心,那个是无提示通关玩家的特殊礼遇,他俩绝对用不上。”
“……”行吧。
贺知野道了谢,一手拿着两瓶水回了石凳边。挺自然地拧松了一瓶递给岑枳,坐回她身边,拧开自己的喝了一小口。
岑枳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拧好瓶盖,抿抿唇上水渍,看了眼出口处:“不知道舟舟和沈彦玩儿的,是什么样的哦。”
贺知野撩了她一眼:“应该比我们的刺激一点儿。”
岑枳抿唇点点小脑袋:“毕竟按我们这条线的情况来看,王妃死得不简单。”
“画像故意挂在铭文对面,”贺知野无情地阐述起事实,“死了还要看他胡说八道。”
“还要拆散她们主仆,”岑枳眯了眯眼睛,“那个侍女姐姐,应该是陪葬被活埋的吧?”
“嗯。”贺知野懒声,“死了就算了,还要让她继续打工。”拉人头。
“王妃不会是发现了他什么企图,”岑枳小拳头慢慢捏紧,“被诬陷的吧?”
贺知野:“看那陵寝的规制,大概率是吧。”
他们也没按剧本安排的来玩儿,这种揭开谜底的对话,通常是安排在“牺牲者”临死前,被反派告之:哈哈哈,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其实我吧啦吧啦吧啦……
于是“牺牲者”才明白他的牺牲并没有什么卵用,痛哭捶地,再来句不痛不痒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完全没想到做人的时候都没斗过人家,做了鬼就能了?
神奇的是这游戏最后一步,如果按剧本设置,那个……不知道该算是逃逸者还是放弃者吧,要面对的就是生门就在眼前却只剩绝望——毕竟同伴已经被TA放弃,大概率也挂了,没有多余的手伸给TA。
哦,还得面对身后那群造型别致的大粽子。
贺知野抽了抽眼梢。
啧,这游戏。到底是给来玩儿的小情侣增进感情的,还是来拆散他们的。
写这剧本的不会是刚失恋吧?
贺知野再次说完,又觉得自己也不太正常,居然发散了这么多,正纳闷小姑娘怎么不说话了呢,就听她突然忿忿:“男人果然没一个好登西!”
被无差别攻击了一瞬的贺知野缓缓偏头:“……?”
小姑娘这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激动得嘴都瓢了。
岑枳说完,又鼓着腮帮子深呼吸,肩线高低了一下,拧开水瓶灌了两口。
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正能量附身,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这个游戏告诉我们,前路要自己选,光明要自己找,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贺知野顿了两秒,肩膀忍不住轻颤起来,笑得不行,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声音跟着笑意荡漾:“阅读理解做多了?”
“?”岑枳瞬间像气球被扯松了扎线,冒着“嘶嘶”声瘪下去,小脸皱起。
你可快别说了。小叔叔居然让沈彦转告她:周一开始晚上连补三天课,突击阅读理解,为第二次月考做准备……
贺知野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突然蔫儿了,他们隔壁“墓室”的出口终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