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262)
祝微生看女人的目光明显,女人察觉到,转过头来看。
祝微生依旧没看清女人的模样,女人将下半张脸缩在耸起的肩膀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闪烁着仇恨的光,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冷静。
女人垂头看着祝微生,探出手来在他头上拍了拍,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似疼惜似幽叹,“莲儿,爸爸和妈妈在,不要怕。”
被女人手抚过的头顶,像被一层寒气吹过。
女人的话刚落,“常虎”和常泰那边的交涉也进行不下去了,双方最后一点理智被怒火吞没,纷纷操起手中的武器准备干仗。
农人的武器不是扁担就是锄头之类的,若是运气不好挨的不是位置,一下就能丢了命。
“常虎”这边算上祝微生也只有三个人,但常泰那边人多势众,他们这边完全是只有挨打的份。
“常虎”护在他们前面,所以最先挨打的会是他。但祝微生这里,真正挨打的人是沈健。
这么一会儿祝微生已经看出来了,他和沈健进入了一种类似幻境的鬼域里。这个幻境会让进入这里的普通人以为自己就是幻境里的人,所以祝微生看自己现在的形象是个小女孩。
如果不是他不受鬼域影响,头脑始终清明,这会儿他应该和沈健一样,已经代入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可能已经被如此场景吓得不敢吱声或者说吓得直哭的小女孩。
在这种幻境里受伤死亡,他们真正的身体也会受伤死亡。
眼看沈健有丧命的危险,祝微生立即双手起势,掐诀。
手太短,祝微生差点没掐诀成功。
差点人生第一次翻车,祝微生面色依旧稳稳,快速念出了净天地咒。
净天地咒,扫秽除愆,却邪卫真。
我身之所在即为天地。
诀成咒落,四周清气一荡,正举着扁担锄头往沈健头上招呼的常泰那一群人,转眼间就像被风沙吹噬的雕塑,一寸寸风化,最后消失在原地。
正举着锄头反抗的沈健也僵住了身体,他缓缓恢复了原有的模样,脸上的愤怒和狠绝也都一一褪去。他看看手里的锄头,又看看四周田野,露出浓浓的茫然,“这是哪?”
同样恢复了自己模样的祝微生看着他,“你怎么也进来了,来这里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微生,你也在!”看到祝微生在,沈健一下子就放心了,而后他有些欲哭无泪,“我上厕所啊,结果刚进去就脑袋一晕,然后就是现在了。”
祝微生选下靠湖的那间房,本意就是不想沈健他们受干扰,但回忆了一下处于他客房下面的卫生间布局,祝微生默了一下,最后道:“上厕所之前,你是不是又和莺莺还有律子叔打游戏了?”
沈健:“是……”
那也难怪了,沈健身上有护身符,却还是被拉进来了,正是因为他跟朱莺莺还有律子叔两只大鬼加大大鬼接触过,身上阴气重了。
“以后特殊时候,少接触他们。”祝微生提醒了一句。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祝微生抬头看向女人。
其他人都消失了,但女人还在,她身上的那些害怕和对小女孩的疼惜都不见了。她看着祝微生,眼神森森,“你居然一直都是醒的。”
祝微生道:“和你有仇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们只是来这里游玩的游客,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你们跟姓常的都是一伙儿的。”女人怒声说,“下午的时候你们和那个执役童子有说有笑,关系这么好,我要你们体会一下我们一家被这群姓常的害死时有多痛苦。”
“姓常的,执役童子?”沈健紧紧靠着祝微生,想了一下,很容易就把这个奇怪的称呼和常鑫对上了号,这么严肃诡异的场合,他还有心情吐槽,“常鑫都二十多岁了,还是童子?”
“执役童子是道僮的别称,但在泽沁村,应该是指青壮年。”祝微生道,“青壮年阳气重,人数多了,对鬼物可以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
女人冷笑,“这些童子为虎作伥,年年帮着常泰镇压我,你们和他有说有笑,也该死!”
“冤枉!”这种锅沈健可不想背,忙把他们和常鑫的关系说了一遍,至于那个什么常泰,他们更是认都不认识,“你刚才说常鑫年年帮着镇压你,可泽沁村不是说祭花神吗?”
“什么花神。”女人讽刺一笑,“不过是敛财的噱头。”
然后沈健才得知,所谓的祭花神,其实一直都是一个镇邪仪式。不过是为了招揽游客,隐瞒了仪式真相。
至于那个邪,正是眼前这个女人。
沈健想知道女人叫什么名字,但女人不信任他们,并不乐意告诉他们。她冷哼一声,就站原地冷冷看着他们。